她胳膊的姑娘小心翼翼开口，“柠姐，您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帮我签几个名？”
“当然，没问题。”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您！”几个女孩子的眼睛忽闪忽闪，喜出望外。
等张玥柠签完，她们似乎还舍不得放她走，有的还拉着她的胳膊倚在了她身上，撒起娇来。
张玥柠稍稍有点不自在，正纠结着又该找个怎样得体的借口脱身，下一秒整个茶水间走廊忽然安静了一瞬。
顺着女孩们的目光看过去，张玥柠心口一滞，是程启锋走了进来。
而他出现的地方，是旁边的安全通道。
没人知道他们现阶段的状态，女孩们一见是他，便起哄得更加厉害，一边礼貌地叫着锋哥，一边笑着小声嘀咕说姐夫来了。
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张玥柠甚至不敢抬眼看他。
可余光却不自觉对准了他，落在了他今晚的装束上。
他身上的那件深灰色衬衫好似为他量身打造，将他宽阔的肩线展露无遗，他的衣袖拉上去一小截，手腕上的手表浅浅地勾勒出手臂流畅性感的线条。目光再往上一寸，他额前的碎发都用发胶梳了上去，宽广饱满的额头衬托出了他立体分明的五官，高挺隆起的眉骨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出众。
张扬与沉稳碰撞在一起，高调被包裹在低调里，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凌厉和霸气，自带侵略性和无边无际的危险，荷尔蒙仿佛快要溢出来。
女孩们还在八卦地叽叽喳喳，眼看着程启锋朝这边走过来，越来越近，两人出现了微妙对视的那刻，张玥柠想立刻抬脚就走的冲动越发强烈。
程启锋朝女孩们点点头，故作气定神闲走到旁边倒了杯咖啡，又哐哐地往里面加了一堆冰块，很认真地喝下一大口，对女孩子们说：“你们悠着点，柠姐的礼服都要被你们拽破了。”
他似笑非笑，这表情着实挺冷，脸孔上仿佛覆了层沉重的阴影，黑压压的，带着些许无声的压迫感。
张玥柠有点恍惚，可奈何这个时间进入茶水间的人偏偏越来越多，无意撞见这对乒坛情侣同框，个个嘴边都浮出了几分坏坏的笑意。
身边攥住她胳膊的女孩们悻悻松了手，“啊，柠姐，抱歉啊。”
“今天见你，我们都有点儿激动，看看，姐夫都心疼了呢。”
仿佛故意和程启锋唱反调，张玥柠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哪儿就那么严重了。”
刚说完，程启锋那边很轻地笑了一下，“那柠姐觉得什么才是严重？”
此话一出，整个茶水间的气氛似降到冰点，本来没人知道他俩之间存在未解的矛盾，可现在这场面，属实吊诡。
所有人明面上都是不甚在意的样子，实际整个注意力都在这两人身上。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谁不喜欢看戏？
被周遭旁人的目光盯得发憷，而程启锋那双熟悉的眼睛也正沿着自己身体的轮廓游走，似瞄准猎物。
张玥柠无声地吸了口气，心里犯着嘀咕，也不敢再与他对视，脑内的神经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似发出警告。
这人又在发什么疯？
“如果都签完了，我就先走了哈。”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张玥柠对女孩们礼貌说道，随即抬脚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