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啊?”
“……”
“师父不承认自己是断袖,是不是不好意思?”
“……”
“你们在一起,是让师父嫁过去还是你入赘我们家?不对不对,怎么看都应该是你嫁给我师父做我师娘呀!”
“……”
在苏衍小时候,父亲总跟她讲解六国局势,讲到楚国时,他每每一脸感慨的说:四十年前,若水一战,容帝联合其余四国之力,击溃了在当时最是强盛的楚国,一并将楚人赶出旧都若水,一直赶到了江南一带。没想到楚人在那神仙一样的地方过上了安稳太平的日子,远离了纷争,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苏衍总是听师父说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听了几回总觉得心里不痛快。容帝联盟四国之君,本是答应了平分天下,没想到暗地里算计,先一步抢占若水,控制了都城!在赵王辅佐下,顺利登机为帝……
也正因此,苏衍从小就想看看楚国究竟是怎样的地方。
大抵是从小就对这个世外桃源有着深刻的印象,亦或是这个印象里深深烙印着父亲那些抹不去的痕迹,苏衍总觉得这里异常熟悉。每一条街巷,每一家商铺,即使是擦肩而过的路人,都好像是曾经来过、认识过。
大概这就是似曾相识吧。
天色渐暗,俩人紧赶慢赶这才进了楚城,前脚刚进客栈,李鬼父子后脚就跟了进来。苏衍感觉心口疼,脑袋嗡嗡作响。
李鬼那独苗儿子李惴一见着苏衍就犯起了花痴,屁颠屁颠跑过去拉起她的手摇来摇去,“阿衍你也在这儿啊!真是有缘分啊!”
苏衍不动声色的缩回手,“什么缘分啊,难不成我和你爹也有缘分?”
李惴又拉过她的手腻歪:“你和我爹能有什么缘分,当然是我俩有缘分,今晚让我爹给你们订客栈,我们就住面对面好不好?”
苏衍眼睛一亮,刚想答应,他爹却一把拽过儿子,怒目圆睁,“傻儿子,这种女人咱可惹不起,别被人骗了!”
“李叔哪里话,我一直以来都是本分做人!”苏衍念及免费的住处,暂时不打算触他刺头,
李鬼扯开他儿子,对苏衍叫嚣:“我老李可是蒯烽镇上的商贾,他爷爷也就是我爹曾经可是在若水做过官的,怎么说我们家也是富甲一方!你只是一个快倒闭的饭馆打杂,别妄想攀高枝!”
李鬼瞥了眼左卿,忍不住也挖苦他:“你就是苏衍这丫头养的小白脸?看看你们两个,一个女扮男装,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吃软饭,不阴不阳,不伦不类,伤风败俗!”
左卿的脸色顷刻间寒如冬日,正要发作,只听得‘砰’地一声。苏衍将药篓扔在地上,撸起了袖子,“李鬼,你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谁不知道你祖上是给宫里当太监的,你那些家当不过是宫里的赏赐而已!”
李鬼暴跳如雷:“你胡说!太监怎么会有儿子!一派胡言!你师父怎么会捡了你这么一个目光短浅的东西,竟一点不识大体!”
苏衍也丝毫不留情面,“我师父捡了我这么个东西怎么了?我师父乐意,你管得着么?但我这东西却不是吃素的!”
李鬼气得去揉胸口,喘起了粗气,李惴吓得连忙去搀扶,“爹啊!你可别死了,家里还有这么多铺子呢,我可管不过来!”
李鬼看了眼傻儿子,喉咙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给闷死过去。
左卿发现场面已经难以控制,立刻付了房钱,拽过正骂得起劲的苏衍径直上了楼。
楚城的夜幕清月高挂,星辰罗布。
苏衍顺着窗爬上了屋顶,月光皎洁,衬的那一袭玄袍甚是明亮……
“你怎么也在这儿!”苏衍一屁股坐了过去,和左卿并肩,她用力顶了下他的肩膀,笑呵呵道:“志同道合啊,你也喜欢看夜景?”
左卿指了指夜幕:“你觉得像什么?”
苏衍抬头看去,目光所及处,一片漆黑,三两星星挂着,远远的遥望月亮……
“能像什么,扎了几个洞的黑破布?还是李鬼那张黑脸?”
“像命,所有人的命运!”左卿神色微变,竟流露出一抹哀伤,苏衍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想再辨认,左卿突然转头盯着自己,吓了她好大一跳。
“你知道这漫天的星辰代表什么吗?"
苏衍不解地看着他,这人怎么了?夜风吹魔症了?一惊一乍的。
“曾经有人告诉我,漫天星辰便是一张命簿,有人死去,便有一颗星辰坠落,总有星辰在坠落,也总有星辰再重生。”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夜寂静,月光铺满屋顶,在乌亮的瓦片上照出一道道柔美的光,说不出的美好恬静。他就静静地望着夜空,嘴角上的孤独却无法被月色暖和。
“那人还说,生死轮回,一切皆是命,我不信,我从不信命。"
苏衍觉得在听天书,自己活了十几年,矜矜业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