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直到她转过身去看到他紧张又难过地望着自己时才清楚——
“京子……被我吓到了吗?”泽田在夏风中抱臂,懊恼地说,“她没事吧?”
——是嫉妒。
“呜哇……我居然做出裸奔告白这种事,一定让京子很困扰了啊!都是、都是那个小鬼——!”
——想拉扯他手感极好的棕发,像情侣一样拥吻,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他的女朋友只会是齐木萤夏。
发烫的指尖已经触上泽田的脸颊,萤夏忽然发现他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定格了自己的动作与情绪,只用澄澈的双眸和她对视,直直地撞到心底。
就像……像『兔子』一样。
她是对的吗?萤夏毫无疑问地在填写『嫉妒』的空格上打了圈。只是不行,还不行。
“啊……痛痛痛——”
泽田的脸上被捏出了一片红印,萤夏半长的指甲还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半月形,因疼痛而分泌出的生理盐水挂在眼角。
“纲吉君。”
“是、是!”
习惯了萤夏的昵称,突然被认真地喊大名的泽田惊得原地立正,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反倒是冲淡了一些负面的情绪。
“我说你啊……告白这种事情起码——最起码,也要在神志清楚的情况下才能去做哦?”
“是意识清醒的哦。”一套依稀能见修补痕迹的校服随着童声盖在了泽田的头上,拎着公文包的小孩乘绿色的降落伞落在一旁的栏杆上,“他是在切实地做着‘如果不做死后会后悔’的事哦。”
“Reborn!”
“在女生面前这么失礼可不行啊,废材纲。”身后的降落伞变为蜥蜴攀上他的帽檐,被称为Reborn的男孩朝萤夏的方向眨了眨眼,“Ciao''s。”
“贵安……”条件反射一般回以敬语,萤夏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只当自己是大河剧看多了才会做出这种荒诞的反应。
“‘死后会后悔’的事是……意识清楚地裸奔去向校园偶像告白?好奇怪呢。”不偏不倚地继续把事件的理解往歧路上引,萤夏分神探查泽田的反馈,“不过——刚才我听朋友说你在大街上裸奔,有点担心所以才打算过来送衣服的。现在小弟弟给你把衣服送来了,那我就放心啦!”
——当然不会是「意识清楚地裸奔」啊!这样我不就完全变成变态了吗?!
把罩到头上的衣物抱在怀里,泽田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羞赫,尽可能地缩减自己暴露在对方视线内的肌肤,一抬头却发现她直直地看向了自己的后方。
“呼……说曹操,曹操到。”
是泽田所熟悉的、被无视的感觉,直到萤夏与他擦肩而过,听到衣服打在身体上的声音他才后知后觉地回看后方的男女。
“所以说啊——光你这个笨蛋!上周不是才带你走过吗,十分钟的路程你能走二十分钟,离谱!”
“那我还不是为帮你追噗唔——”
萤夏毫不犹豫地用手里的新校服糊在男生的脸上,并不在意男生被压得往后仰,几乎要被不透气的塑料包装闷得窒息。
“纲君,那我们先走了哦。你也快去换上衣服吧,开学就迟到的话阿一也会生气的!”
“光……啊。”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泽田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也说不清自己在意什么,只是无意义地重复刚才萤夏口中提到的名字。
他失落的表情过于明显,Reborn也收回一直观察他的视线投到把人拖拽到办公楼的萤夏身上。
身生父母是旅欧的学者,先后在意大利和香港旅居后在小学三年级寄居姑母齐木久留美家,虽然期间发生过语焉不详的事,但本身除了大哥齐木空助是剑桥大学知名的天才外都十分普通。在半年前从丰岛区池袋转而到并盛入学,三个月前因被泽田纲吉救下后开始频繁来往……
半年前。回忆着彭格列递来的报告,Reborn忽然想起此行的起因。
——彭格列的继承者们都是在这半年间陆续被谋杀,才致使Timoteo需要寻回一世留存在日本的血脉继承彭格列。
一个还不到14岁的普通国中生,要成为意大利最大黑手党的首领,不得不说,这样的请求连他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可笑。
“你还喜欢这个女生?”把所有的疑问藏到翘起的嘴角后,Reborn压了压帽檐调侃道,“黑手党有几个情人也未尝不可。”
“喜——?!”泽田连忙摇头否认,仿佛只要再多说一句他就再也无法纯粹地看待自己,“萤夏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朋友?她看起来倒不是这么想。与泽田不同,完全解读了萤夏话语间的深层含义后,Reborn再难把面前的女生和情报中的模范学生划上等号。
“萤夏?萤夏——”
“等一下。”
伸手抓住小百合抢书的手,萤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