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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孝子(2 / 2)

得那样不再当我爹?”言福将手上的帕子搭在盆架上,问。

“陛下,应该……”

六顺顿了顿,重新整理了下思绪,复又开口:“虽说陛下金口玉言,但陛下向来对殿下宠爱有佳。

“况且昨晚的那道口谕像极了父子之间的玩笑之语。属下觉得口谕是说给一些人听的,而当殿下真处困局,陛下定会为您解困局。如此,属下觉得应当是前者。”

言福笑:“看来大齐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父子情深,万民皆知啊!”

她这个便宜老爹的宠儿人设立得可真是好啊!

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帝王心深似海,昨日种种,历历在目,她是真的怕了这位坑儿操作不断的皇帝爹。

也不知他对原身娘亲的深情,真假几分?

而他执着于五年达成“没有帝王,人人平等,富强安康”的世界,真正目的是什么?

倘若一切都无限趋向于最坏的结果,偏生她又因辨局不清,当真与封建帝制下的至高皇权对抗,答案有且仅有一个——尸骨无存。

即便来自现代,即便遍览史书,即便有金手指(略显鸡肋),可在此处,在皇权之下,她依旧是蝼蚁,是蚍蜉,至于溃千里堤,撼万年树,她只能望洋兴叹。

“殿下说的极是。”六顺总觉得她这话说的别扭,但逐字分析又并无问题,遂附和应声。

“嗯。”言福颔首以应,然后抬手指着自己的脸,“六顺,若我脸上有字,你觉得此刻应当是个什么字?”

六顺神情有些微妙,拧眉半响憋出两字:“俊……俊美?”

言福一噎,哭笑不得。她扶着额头,用手从眉间比至下颔,迅速画了几笔:“是孝子!孝子啊!”

六顺:“……”

殿下,太为难人了。

“大齐以孝治天下,我身为大齐太子更应以身作则,充当表率!”说罢,她禁不住被自己的话感动。“真是孝感天地呐!”

六顺:“……”

殿下,昨晚你可不是这样说得。

“作为大齐第一孝子,我此趟出门便是为了筹!银!子!”言福高举臂膀,表演浮夸,“万不可让父皇他老人家为我操!心!”

六顺表情微僵,应付点了下头,继续附和:“殿下说的极是!”

“对了,”说到这,言福突然敛神,恢复往日正常的模样,“让张郎中抽空来府一趟,给宋盟主复个诊。”

“咳!还有,”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复诊的费用和人参片统统记在宋盟主的账上,回头从他月俸里扣。”

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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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天干气躁,日至孟冬,口中呼出的气都变成了一层浅白色的雾。

“哟!五爷您果真在这啊!”

未见人,但闻声,随后就见屋中的窗户被人从外推开,一个脑袋从窗边探了出来。

赵檐脸一黑:“……”

“今日赵楼正门的客人实在太多,为不破坏楼外的井然秩序,某不得已出此下策,让赵五爷见笑了。”

言福边说边翻窗进屋,等站稳后,理了理衣服,笑叹道:“每每想见赵五爷都得花上些功夫啊~”

赵檐:“……”

六顺:“……”

——殿下分明是看见楼前有打手,凶神恶煞,才出此恶招!

“呵呵。”

赵檐冷笑一声,转手将攻势化无,悠然扇扇,只是面色不太好,声音也带了几分情绪,“每每见到公子,我赵檐都得花些功夫念上三五十遍《净心咒》!”

话中不满已不加掩饰,任谁被仅有一面之缘的人破窗而入,这脸色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其实在二人破窗前,赵檐已有察觉,他不露声色的展开扇刀,只待人露头,一击毙其命。

若非言福未露头,先出声,让赵檐辨出窗外之人是谁,而他又恰好顾忌言福的真实身份,以及她身边武力不知几何的随从,不然眼下的情况也不会是这般斗嘴皮子般的岁月静好。

“《净心咒》固然妙,然,只治心不治身。寻清病理,对症下药,才是解症正法。”言福揽住宽大的袖袍,摸了摸鼻下的两撇胡子,“某颇擅岐黄之术,只须‘望闻’便知赵五爷乃是忧思过甚,伤及心脾,耗伤阴血,以至气结气滞,神不安寝不宁!”

赵檐斜乜着眼,“啪”的一下合了扇子,对着门喊:“来人,送客!”

“赵五爷,莫急。你且听一听药方,听完再逐客也不迟。”言福出言阻止,随后踱步,徐徐道,“朱砂佐楼外红绸标语一副、黄连佐百两千金财滚入、炙甘草佐手稿《礼记》一卷、地黄佐韩滉《五牛图》,以及……”

她顿了顿,抬眼,直直看向赵檐,说出最后一味药:“当归佐南行人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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