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他背着光,看不太清面容,司楠瑾只感觉他左右扫了几眼,便道:“进来吧。”
又转过头对着那位弟子的方向:“你们在门外候着吧。”
说的自然包括了司楠瑾。她看着弟子又拱手作辑,侧眼学着模样也要弯下腰来。哪知齐玉一把拉过司楠瑾的手,没等人反应过来,就一脚踏过了门槛。那长老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司楠瑾慌乱的眼神,借着屋内烛光,照亮沟壑的面孔,那不是善意的眼神。
谷长老并没有出声,等司楠瑾进了屋,将门合上。在侧边靠墙的几案点上一支蜡烛,摆于中间,又从中间托盘上拿出两只茶杯,倒上的是白水。
“这位是?”他眼神瞥过司楠瑾,眼睛对上齐玉,满是考究的意味,
“今夜来此借宿,明日便会离开。”司楠瑾早于齐玉开口,起身照着记忆里行礼,“多有打扰了。”说着便起了身。
长老上下打量着司楠瑾,眼睛眯成一条缝,“天色已晚。姑娘,既然进来了,便在此留宿吧。只是,招待不周了。”说着就开门对着门外弟子说了些什么。
司楠瑾想起师尊会隔空取音,似乎师兄师姐们也都会。明明都是同一境界的,独独自己总是学不来。
等司楠瑾回过神来,弟子已经要带着去收拾出来的客房了。长老把桌上的油灯点燃,递交到司楠瑾手上,便就催促着离开。
明显着是要留齐玉,只是他闹着要一块走。谷长老凝目沉眼盯着司楠瑾,最后转身。
所谓客房,大概就是给来此办事的客人所留。顺着原路返回走来了一段,拐进一条幽黑小路,杂草蔓延,路变得狭窄。小路终点是一间院子,院外栽了些梅树,看得模糊,光秃秃的。
因为许久不曾用过了又只打算留齐玉一人,所以只打扫出了一间。弟子这样解释,恭恭敬敬地朝着齐玉行礼后离开了。
一间小屋子,所见即所得,只有一张片子床,在角落里点了些炭火。齐玉上前翻了被子,好像还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司楠瑾没听太真切。她正走到炭火边,往火里洒些灵力,这样屋子会更暖些。
“你且安心睡这。”司楠瑾走近,变着戏法一样变出一叠桃花酥,“饿了许久吧。”赶了一天的路,齐玉只吃了几个从客栈带走的饼子。
“姐姐不和我一起睡?”齐玉从司楠瑾手心拿过一朵,只尝了几口,“姐姐何时上集市购置的?”
“变戏法变出来的。”司楠瑾从九周山离开前就做了些糕点留备着,施了些手段才能保存至今,这些已然是最后一份了,“姐姐和你同卧一榻是不合礼数的。”
司楠瑾想解释更明白些,几次出声都没下文,无从下口。“是太热了一些吗。”齐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耳朵通红,却一个劲摇头。
司楠瑾只觉齐玉嘴硬, “我先帮你把外衣脱了,睡下就不会这般热了。”他手里还捏着桃花酥,司楠瑾就上手帮他。才发现,桃花酥只咬了几口,便不再动了,“不合胃口?”
“姐姐,我想吃莲子糕,”他又咬了一口,“上次的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