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
正当红鱼昏昏欲睡之际,周边人群忽起骚乱,抽气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在喊叫,“他疯了不成?!”
红鱼没有在意。
如水入油锅,乍然间,一声嘹亮的马儿嘶鸣传入耳中,红鱼还没来得及睁眼,嘴里已经被人塞了一块糖。
丝丝甜味儿霎时间弥漫在整个口腔。
红鱼猝然睁眼。
少年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离得她极近。
青溪:“鱼姑娘,甜吗?”
红鱼似是在睡梦中,好一会儿,才愣愣点头。
青溪灿然一笑,又从包裹里掏出各种烧鸡、桂花糕、板栗......摆在红鱼跟前,“还有这些,你尝尝好不好吃。”
红鱼此时还没回过神来,神色愣愣的。
青溪叹口气,站起身来。
红鱼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尖无意识陷进他皮肉里,掐得他生疼。
可少年只是重新蹲下身子,静静回握回去,将她的手握得极紧,安抚她。
“别怕,我不走。”
他的鱼姑娘其实很胆小,可她从来不说,仿佛她生来便无所畏惧。
或许连她自己也忘了,她只是个怕打雷、喜欢吃糖、喜欢唱曲儿的小姑娘。
她有惧怕一切的资格,可他想给她不惧风雨的勇气。
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传来,红鱼顺着声音回头望去,只见飞琼正拉着一个巨大的黑乎乎的物件飞奔而来,若是她没瞧错,那是——
一副棺材。
一副新做的棺材。
红鱼回头与少年对望,“......你这几日,都跑去做这个了?”。
“嗯。”
“鱼姑娘。”青溪一点点暖着红鱼冰凉的指尖,“我能为王爷做的,也只有这种小事,马上天凉了,不好叫他老人家冻着的。”
红鱼像是被什么东西忽然击中,蠕动着嘴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青溪。
青溪......
青溪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冬瓜糖。“前日你说错了,鱼姑娘。”
他一双桃花眼绚烂如烟花。
“前路艰险,你不必带着我,是我偏要赖着你。”
红鱼滚了滚喉咙,声音有些发颤。
“......你不怕千夫所指?”
“不怕。”
“你不怕跟着我吃糠咽菜?”
“不怕。”
“你不怕朝不保夕,曝尸荒野?”
“不怕。”
.......
说到最后,红鱼已经开始哽咽。
青溪摸了摸她的额发,将一缕凌乱的发丝塞至她耳后。
“所以鱼姑娘。”他笑,放肆又潇洒,音色如水,整个人却似一场炽热的大火将红鱼彻底烧透,“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你休想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