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原来是这样……
秦樱看方霞神情疲惫，像是肩膀上压了两个无形的重担，心中不免感同身受地有些酸楚。
“那你要打车回去吗？”
秦樱刚问完这句，方霞挎包里就响起了电话铃声，她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接听，简单说了几句后就结束通话，脸色不知为何变得更难看了。
秦樱眨了下眼睛问：“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方霞眉头拧得很紧，回答道：“是公司的人在催我赶紧回去，半年前我们公司接了个大项目，这几天正是收尾阶段，全公司上下几乎都在拼命加班，我……”
方霞“我”了好几声，表情陷入沉思没再继续往下说，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樱知道，她这是在纠结，纠结到底是先把孩子送回家，还是立刻赶回公司。
“要不小小妈妈你还是现在回公司吧。”秦樱替她做了决定，“反正你就算把小小带回家里下午也没法照看她，让小小单独一个人在家里的话太危险了。我可以陪她继续在医院里呆着，你下班之后再来医院接她就行。”
方霞听了，立马向秦樱投来感激的目光，她点点头说：“好，我下午不一定能按时下班，但小小爸爸刚好下午四点就出差回来了，到时候我让他来医院接。”
秦樱：“行，那我就跟杨园长说一下，让她安排别的老师替我上下午的课。”
人总会特别感激逆境之中的援手，就像此刻的方霞，感动得都快要哭出来，她眼含泪花对秦樱说：“真是太谢谢你了秦老师，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秦樱微笑道：“没关系，我是小小的老师嘛，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方霞吸吸鼻子，把眼里的泪意憋回去。她最后看了躺床上呼呼大睡的马小小一眼，就步伐匆匆地离开病房，如同五分钟前来的时候一样。
她离开后，秦樱盯着门口看了好一会儿。
良久，才自言自语地感叹：“真是，为母则刚啊。”
“确实。”严佑在她旁边说，“女性，特别是当了母亲之后，在生活中会遇到各种难处，但她们又不得不去面对，因为身后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要抚养，有家庭要支撑。”
“不过，”严佑转头看向马小小，眼神有些担忧，“像小小这样的孩子，本来就因为听力受损和外界有隔膜，如果她的父母还总是忙于工作不能给予孩子足够关心的话，她会很缺乏安全感的。”
严佑收回视线：“孩子一旦长期缺乏安全感，长大后可能会变得胆小自卑，不愿意和外界接触，难以和他人建立信任，甚至是攻击性很强、脾气暴躁也都有可能。”
秦樱叹了口气，语气无力：“我第一次见小小的时候就和她父母聊过这些问题，他们其实都清楚，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严佑愣了一下，“抱歉，我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会。”秦樱想起上午的事，对他说：
“但其实小小自闭的性格已经改变很多了，之前她是从来不让陌生人抱的，甚至在陌生环境见到陌生人都会害怕得哭出来，我刚开始教她的时候甚至不敢让她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坐在大教室里……”
严佑挑眉：“因为怕哭一个然后哭一群？”
“对。”秦樱轻声笑笑，说：“但今天，她居然愿意让你抱了欸，我当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但凡我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对她下咒了。”
严佑翘起嘴角：“原来我没感觉错，小小确实挺喜欢我的——早知道我这么讨小孩子喜欢，当初就应该去学儿科。”
……
两人又聊了起来，不过因为刚才的插曲，这回的话题换成了儿童心理教育。
秦樱对这个话题更熟，聊天的兴致都比先前要高了不少，两人像讨论学术研究一样展开了热烈的交流，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得飞快。
……
马小小是接近两点的时候醒的。
她醒来之后，秦樱起身想去拉窗帘，但却被严佑抢了先。
“唰——”
窗帘被拉开，大片阳光迫不及待地闯入室内，病房一下子变得十分明亮。
怕马小小想妈妈或者无聊，严佑把墙上的电视机打开，换台到少儿频道，里面正在播放动画片。
马小小被动画片吸引，果真忘了找妈妈这件事，她乖乖坐在病床上，安安静静地盯着电视机看，神情相当之专注。
秦樱本来都做好哄半小时孩子的准备了，结没想到严佑一招就彻底治住了马小小，她心里挺惊讶的，然后在一旁和严佑继续聊天。
下午四点四十，马小小爸爸来医院将她接走。
马小小离开后，秦樱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严佑主动提出要亲自送她离开，秦樱推辞了一次但没用。两人一起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