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开走,我让梁灿月扮成你的样子随我走水路。”
“让梁灿月扮成我的样子?”许云容觉得好笑,“那岂不是还要找个人扮青卫?”
“嗯,你倒提醒我了,是得找一个。”
许云容听了噗嗤一笑,继而又愁眉不展起来。
霍昀道:“一个月,顶多一个月,我在东宫等你。”
霍昀的船是在临到京城时出的事。
因一路顺风顺水,无事发生,所有的人都放松了警惕。
一个无月的夜晚,一伙人悄悄上了霍昀的船。
还有一伙人上了押送信王的船,不知道是想要劫囚还是灭口。
霍昀知道背后之人不会轻易甘休,早就等着了。
而另一只船上的信王也是侍卫假扮的。
一番恶战下来,毙敌三十多人,活捉五人,可惜都是死士,一被抓住即服毒自尽了。
霍昀这边只有几名侍卫受了轻伤。
但扮作许云容的梁灿月被袭,脸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这倒让霍昀证实了早先的猜测。
信王和宁昌知府被押解到京,交给大理寺审问。
几番堂审下来,信王终于吐了口:与宁昌知府徐青私吞税赋,答应事成之后给徐青封侯。
偷偷打造的兵器和准备的粮草都藏在信王府地窖里。
而告诉他霍昀身份和行踪的人是临贺长公主。
临贺长公主答应若是他起兵,则在京城给他充当内应。
这一下真相大白,朝堂和后宫皆是哗然。
何太后气了个仰倒,大病一场。
皇帝震怒,令大理寺重判。
最后是信王、临贺长公主及附马赐自尽。
宁昌知府徐青斩立决。
临贺长公主的两个儿子和女儿流放。
许云容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到京时已是炎炎夏日了。
霍昀每隔几日便有一封书信寄到驿站,告诉她京城的情况。
别的倒还罢了,听说梁灿月受伤毁容,许云容一夜不得安睡,十分愧疚。
一到京城,顾不得回东宫,先去探望了她。
梁灿月到京后便作为证人住在大理寺附近。
现在案子了结了,她便用霍昀赏赐的银子买了一所小院子,一边养伤一边做一些绣品度日。
见许云容来了,忙用面纱遮了脸,跪下行礼。
许云容忙扶她起来,愧疚道:“这刀疤有多长,郎中怎么说,能消得掉吗?”
“回夫人,刀疤可怖,灿月便带着面纱和您说话了,郎中说这刀疤只能减轻,不能消除。”梁灿月见许云容露出惋惜的神情,忙劝道:“夫人不必替灿月惋惜,太子殿下赏的银子足够我下半生的花销,再说如果没有您们,我不知何年何月才离了那牢笼,如今的日子虽平淡,却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许云容点头,又嘱咐她有事便去东宫。
许云容年初嫁来东宫,那时正是冬日,一片萧瑟。
时隔几个月再回来,却是翠绿如染,青荷婆娑,一派生机盎然了。
进入寝殿,也是轩窗半开,清香流动,纤尘不染。
南宫芳早已等候多时,带着众女官跪下,又替许云容更衣沐浴。
东宫后殿的浴池是汉白玉砌的,面积有一个寝殿那么大。
许云容见池内热气氤氲,花瓣芳馨,便让南宫芳等人退下,一个人缓缓进入水中。
刚闭目泡了会儿,忽听有水流响动,忙睁开眼睛,正对上霍昀英俊的笑脸。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许云容便勾住了霍昀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霍昀忙托起她,急切地吻向她的眉、眼睛、鼻子,还有朝思暮想的唇。
直到月上中天,霍昀才抱着湿淋淋的许云容出来。
也不让侍女送巾帕进来,直接扔进被子里,又是一番折腾。
南宫芳在殿外等了又等,饭菜热了又热,也不见里面传膳,只得先退了出去。
而殿内的两人也终于平静下来。
霍昀抚着许云容的长发道:“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
许云容有气无力道:“我不吃,我要睡觉。”
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霍昀帮她盖好凉被,轻声道:“睡吧,也许在东宫住不了几日了。”
许云容睁眼道:“为何?”
“经过临贺长公主一事,太后病体渐重,皇上看着也是心力交瘁,前日太医悄悄告诉母后,皇上身体大不如前,大限应就是这几个月了。”
“皇上是因操劳国事才积劳成疾,令人敬佩。”许云容又道:“以后你也会如此劳累么?”
霍昀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只要你喜欢宫里的生活,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