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因为有了预警,所以江母对他说出这种话表示一点都不意外,还理解地点了点头:“你的婚姻大事,你做主就是了,不过我能问问原因吗?”
江一鸣沉默了瞬:“我……有喜欢的人了。”
江母人都呆了,怀疑过自家儿子是同是无性恋都没想过这种可能,但她脑子转得飞快,试探道:“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吗?”
江一鸣略微头疼:“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来自何处,不知道为何频频出现在他梦里,甚至连长相都不记得了……他有时候也会自我开解,或许她只是他创伤应激后虚构出来的一个救世主,是他身体里潜藏的另一个压抑的人格……尽管这种解释听起来很荒诞,但事实就是,他,江一鸣,爱上了一个连存在都无法证实的面目模糊的女人。
不,也许对方连人都不是,只是个欲望的集合体,所以他抗拒不了,甚至在深眠这种极度放松的状态下,非常坦诚地表露出了自己对她的渴望。
江一鸣长吐了口气,将手机关了,洗干净脸上的泡沫,转身去了厨房。今天是休息日,他可以花大把的时间,做一桌自己喜欢的美食,听听歌,看看电影,窝在书房浏览自己喜欢的书籍或者去健身房酣畅淋漓地运动健身。
他想,他应该是时候放松放松了。
他躺进转椅,双手交叉,左腿搭在右腿上,身前的笔电屏幕内正播放着某部新出的喜剧片。
“我叫江一鸣,出生在一个单亲的富庶之家……”
江一鸣怔了怔,脑袋带着问号左右转悠,在确定发声源后坐直身体,手绕过笔记本,将那个正在播放中的录音笔拿过来。
这只录音笔是他刚毕业那会儿买的,里面录的是关于他过去的一段自述,为了方便记忆,为了不让自己不经意间遗忘,之后的每个月,他都会反复温习几次。
但是……
他微微瞠目,将这只早就遗失了两年现在又突然出现的录音笔握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琢磨,脸上时不时闪过惊讶和疑惑。
是他的录音笔,也是他的声音,但他没记错的话,这东西早就掉进了海里,无法找回了。
怎么会在这?他在做梦吗?
江一鸣手指一紧,倏然抬眸,望向门口,刚刚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江一鸣拧眉,将录音笔放进口袋,起身离开了书房。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外面下着毛毛雨。
他去客厅逛了一圈,没看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又拐去了餐厨区,发现岛台边有一大滩显眼的水渍,里面混着玻璃渣和些许粘血的碎裂的镜片,对比一下残破的杯底,应该是原本倒扣在架子上的玻璃杯。
江一鸣眼珠动了动,目光沿着那些点点滴滴的血迹延伸向公共卫浴的方向,寂静了一秒,从刀架上抽了一把厨刀,藏在身后,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只是……
卫浴的门开着,灯亮着,干湿分离的隔间通透无比,除了他以外,根本不见任何擅闯民宅的陌生人,而连成珠串的血滴在洗手台的位置也忽然断了。
江一鸣将哗哗响的水龙头关上,警惕地扫了眼浴室门口,刚打算拿出手机查一下住所的监控,一转头却发现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里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对方正一手持刀,背对着自己。
他瞳孔一缩,根本来不及思索,操过手边的大瓶沐浴露就直接抡了过去。
一声巨响的“砰”,伴随着一阵同样短促的惨叫声,锃亮的镜面刹那间四分五裂。
“唔——”
粘血的手机摔在地上,裂开的屏幕亮了一下,时间停在了下午三点,江一鸣脸色煞白,脊柱下弯,五官因为剧痛而极度扭曲,但又好像忌惮着什么,又突然隐忍起来,死死咬住唇,不愿意再发出痛苦的呼声。
他身体颤抖着,摇摇欲坠地俯趴在台子边缘,强制自己保持清醒,右手摸向搁置在一边的厨刀,殷红的血液从他的后脑勺流出,顺着他的脖颈、耳后、脸颊,汇聚在下颌,滴滴答答地溅在了雪白的瓷盆内。
他断断续续地抽了口气,缓缓站直身体,然后在转身的那一瞬,被人一个猛扑撞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有人夺走了他的刀,骑坐在了他的腰上,呼哧呼哧的,是比他还重的喘气声。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听不到呼吸之外任何的声音,甚至因为失血过多而逐渐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他脑子坏掉了。
江一鸣想着,在心里苦笑出声。
但他知道对方是谁。
头皮被拉扯,冰冷的刀锋割断了他的喉咙,江一鸣身体猛地一僵,然后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最后于斩首的酷刑中满头大汗地惊坐起身。
嘀嗒嘀嗒。
时间是下午三点,窗外是绵绵细雨。
他坐在自己的书房内,身前的樱桃木书桌上摆着一部笔记本电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