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今早来了私宅,原来是准备准备迎接他们,而不是她以为的,怀疑到她头上。
昨晚天色漆黑如墨,她穿着黑色斗篷,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与那些人素未谋面,认出来才是稀奇。
私宅内人多了不少,她避开人群,走在小道上。
戚慕作为云溪家族的公子,手上有些宝贝,他这次邀请来那么多城内的公子过来,一是来鉴赏宝贝,二是将一些制药消息广而告之。
主院的正厅中,堆放一个十米长宽的展台,上面错落有致的摆放着数只玉盆,玉盆之上种植着各色草药,这些草药还未成熟,有一些仅仅是幼苗。
他家制药如此出彩,与培育采药的能力分不开,别人只知道他家禁地内药材无数才被重兵把守,实际上他们看守的是那枚泉眼。
厅中草药年限尚短,却已经体现出不凡,它们或是植株或是细小的藤蔓,有的花朵入药有的茎叶入药,此时的戚慕侃侃而谈,体现着大家族子弟的社交素养。
“龙鳞花根部与果实皆可入药,不过这一支才生长十年,最近是第一次开花,距离结果还需要十年,咱们武者最易伤筋动骨留下暗伤,它既能生筋又能续骨,不过很多人不知的是,它的作用是分开的,果实生筋,根部续骨。”
这时有位绯衣公子轻笑着点了点头,“我曾听闻有人被骗过,明明想要买龙鳞花治疗骨伤,却只买到了别人用过的,已经没有了根部的植株。”
戚慕:“确实这样,草药本就难寻,若对草药不熟悉,很容易被骗,这个时候不如去传承的老店里买,起码不会被骗。”
至于他口中的传承老店,指的当然是自家,不过没有直说罢了。
主屋的大厅不小,围绕着观赏台坐了两排,大概十几个小公子,另外还有三四个女郎,若算上他们每人带来的随从武侍,屋子里能有四五十人。
鉴于草药都是未成熟,倒是不用担心有人听到风声来抢夺,何况宅子外为了一圈武者,一只苍蝇都放不进去。
姚思思走到前院与后院的中门时,见人太多,还是很多衣着光鲜的生面孔,她瞧了瞧自身的衣物,为了狩猎方便,材质似乎差了些。
若是平时还好,府内人没多少鲜亮的,如今来了人这么一对比,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她远远的看了看主厅外站着的武师,怀里抱着剑,看着比她飒爽多了。
“啧,来了这么天,真是懈怠了哈!”
她选了个方向,准备跳墙头,谁知脑袋刚探上去一点,就看到外面一群武师站在墙根,平均两米一位……
姚思思:“???”
那小公子做了秘密事情,招来这么多人把守。
外面的武者主要是防止有人偷偷溜进来,全部警惕的看着街道,还真没人注意墙头露出一个脑袋,何况她速度很快,刚刚探头就退了回去。
街道对面,龚家郎君龚亦辰坐在马车内往外瞧,视线在戚慕的宅子上转转,不料一眼看到了探头的姚思思,他离她不过几十米远,这次看的很清楚,眼眸中惊艳一闪而逝。
“这人好像昨天拿伞那位啊,她和戚慕什么关系?”
他撩开马车催促道:“快点走,别绕了。”
姚思思今日不打算出门了,她退回自己的房间,在衣服中找了找,寻了件破烂的套在身上,谁叫她买衣服太草率了,不管怎么样都落了下乘,还不如一降到底,起码这件衣服是她杀玄兽时候穿过的战袍……
多少有点酷是不是……
她理了理这件衣服,暗红色内衫打底,收腰收袖,显得身段修长秀美,外面的罩衣是浅墨蓝色,没什么特殊裁剪,也不精致,仅仅多了几朵跟内衫相称的枫叶。
虽说不华美,但是配色很妙,显气色,只是上身被划伤了个小口子,浅浅的露了点锁骨。
破了点没什么,这个位置定然没人敢问。何况露点锁骨对于她这个热爱一字肩服饰的人,完全没有挑战性。
唔,也不知道一会儿设宴,厨房那边会不会做点灵食……
她行到案前,提笔,凝神,笔走龙蛇间聚灵符一个一个形成,画好一张就放在一旁摞着。
前厅的龚亦辰姗姗来迟,他衣着华丽,最喜欢浮华张扬,走起路来微微昂着头,给人一种蔑视众人的感觉。
戚慕最不喜他,耐着他同为世家之人,他们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把他踢出去,从来面子上都是过得去。
戚慕如往常般应酬:“龚兄你来的太晚了,我们都赏到一半了。”
龚亦辰意味不明的笑笑:“那可不一定,来得晚不如来的巧啊,你猜我刚刚看到什么了?”
他话音刚落,室内之人的好奇心骤然升了起来,但是没人问,视线在主人家跟客人间悄悄巡视,似乎发现了不妙。
戚慕见来者不善,推拒道:“龚兄怎么对其它的感兴趣,难道不想想赏一赏我带来的奇兰草么?”
众所周知,奇兰草是洗精伐髓的主料,没有哪个武者可以抵抗这种诱惑。
龚亦辰顿了顿,视线在中央的台子上扫了眼,笑眯眯道:“没想到戚慕你还挺舍得把它拿出来啊,不过看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