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茶摊后林,三十步外,着劲装武服有十人之数,竟不是来护卫肃王公子的?”
梁封城神色一凛,洗霜瞬间握住手边佩剑,探寻的目光看向大公子:“莫不是……”
看到这场景的谢邈看似不动声色,慢悠悠开始吃那碟干点心。
不一会儿,摊主拿来了她要求带走的一包干点心,端正包好,谢邈礼貌致谢付了钱,拿起东西便要牵马离开。
“今日得见肃王公子风姿,实乃谢某之幸。先行一步,肃王公子一路平安。”动作之利落,语速之快,一副装也装不下去、要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急切样子,生怕受到什么牵扯似的。
而梁封城更无暇顾及,因为就在谢邈起身瞬间,四周便传来树叶攒动的声响,洗霜已站起身拔了剑,警惕地防护周围。
刺客久久未动,似乎有意在等谢邈离开,想在更清净的时候动手,果不其然,眼看她就要拐进大路,茶摊四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皆是劲装武服,持长剑,移动飞快,霎时将离开茶摊的出口团团围住!
正要离开的谢邈与这帮刺客撞了个正着,一时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扯着缰绳就往回走,直至躲在看似有些战力的肃王公子和那小护卫之后。
“这可真是天降横祸,我一介文人,从未经过这阵仗!”
“……”
梁封城看着与方才端正有礼样子截然不同的小姑娘,也理解这是一时吓着了,“无需害怕,他们不会伤你的。”
谢邈缩着头躲在后头,一副受惊动弹不得的可怜样子,颤声问:“这天下竟还有敢刺杀肃王公子的凶徒?青天白日就敢动手,视王法于不顾,实是胆大包天!”
“行了,行了……”梁封城被她吵的有些头疼,“你不说话就好,好好在此处待着。”
说话间,两名刺客飞身上前,直冲着梁封城与洗霜而来,洗霜见状挡在前头,主动挥剑与两人纠缠交手,后头余下的几人见那两人渐渐落了下风,知道这是个难对付的,纷纷加入打斗,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分上下。
“肃王公子这护卫虽武艺高超,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只怕也应对不来。”谢邈抱着脑袋蹲着,还不忘小小分析一番局势。
梁封城自然也看出这一点,不过又等了几个招式,看准空隙便要拔剑而去。
不过动手前,他还抽出空档问了一句:“谢姑娘不会武功?”
谢邈一副受到冒犯的气恼样,“肃王公子这是什么话!我是文人,不动刀枪的。”
难道她看着不像是端正的君子吗?
“这倒不是。”梁封城说,“姑娘既不需要随时动武,那在这寒冷冬日还是穿棉衣的好,若是冻坏身子、成了孱弱多病的体格,便只能去阎王爷跟前当文人了。”
“……”
忘了介绍,我们肃王公子自小到大听尽流言蜚语,若是论睚眦必报,还没人能越得过他去。
谢邈这回没说话,肃王公子也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说完便加入战斗。
对方虽是人多,可面对的却是自小由皇城守卫司大统领亲自教导习武、又要去邢都考武试的考生,十余年武习可不是开玩笑。
一时打斗激烈,拳拳到肉,不过又几招下来,他便轻轻松松与洗霜联手压制住这□□人。
这是茶桌也掀翻了、数张矮凳也踢飞了,茶摊主两股战战躲在里间墙角,听着外头没了动静才扒着窗户慢慢探头去看,只见那贵公子收了剑,理净衣衫,负手问地上一人:“什么人?”
谁知地上那凶徒完全不知道他身份似的,捂着侧腹,呲牙咧嘴,张口便骂道:“你二大爷!”
“……”
我们肃王公子也是鲜少听到这样直接的不满。
“他奶奶的,还什么人?你们什么人?光天化日便动起手来,你们是疯了吗?我们去报官,我们要报官!!”
“……”
说起来……
方才打斗过程中,梁封城就渐渐觉出些不对,这一伙刺客动作招式都混乱得很,全然不像奉命追杀他的刺客组织聚骨院那般有条理。
如今再端看起这一伙“刺客”的装扮,衣着制式整齐,用的也只是寻常短刀,倒像是哪一府自己的家兵死士。
就连方才打头的两人过来,也是没有主动动刀的。
“……”
对于梁封城此等人精中的人精来说,很多事情只消静心一想便清楚了。
洗霜突然开口,“大公子?”
梁封城已心中有准备地回过头,顺着洗霜的手指,果然看到方才躲在角落“怕的发抖”的那位,如今早已不见身影。
地上的一众也看过去,空无一人的茶摊显得十分萧瑟。领头那位双拳捶地,气急败坏地喊:“人呢?人呢?!谢邈那个天杀的死丫头又他爷爷的跑了!!”
先奶奶,后爷爷,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