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段文瑜那边,“一会儿到咱们的节目,我桌子上要放衣服首饰准备着呢。”
“我也得放衣服,”段文瑜说着,抱起了一部分零食,犹豫地看了眼旁边的阮安炀,“炀哥?”
“放,”阮安炀毫不吝啬地指了指自己的桌子,等段文瑜放下,他又补了句,“放我这儿就是我的了。”
曲褀嘟囔:“蛮不讲理。”
阮安炀:“给你吃的。”
曲褀:“简直岂有此理,刚才谁不懂事说我炀哥呢?”
林灵凡说几人的节目排在了快结束的时候,因为他们节目的规模实在太大,放在前面简直就是艳压群芳,不给后起之秀一点机会。
这样的节目适合压轴。
曲褀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在表演前,她都要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了。
太久没表演过,再加上这次的曲子稿子都是她编的,难免会在意节目的效果,到底会不会达到她所想的震撼。
看到曲褀眼神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放在讲台上的古筝看,阮安炀开了袋牛奶糖,剥开一颗,喂到曲褀嘴边:“你别这么一直盯着看,越看越紧张。”
曲褀张嘴咬住那圆滚滚的糖球,嘴巴里蔓延开一股甜腻的奶香,她有些害怕地看向阮安炀:“你不慌么?你不是也很久没有表演过了?”
“但我相信自己的实力,”阮安炀冲她歪头笑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没必要害怕,就算出错他们都看不出来。”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曲褀听完,心里的慌张舒缓了一点,但并没有消失,不知道一会儿摸到琴弦会不会好一点。
前面的节目也都是大家精心准备过的,小品、歌舞、游戏,每个都十分精彩,甚至平时慈祥的贾闻遐都献歌一首,还是说唱,竟然意外的好听。
真是真人不露相。
曲褀也慢慢放松下来,和大家一起浸入轻松愉快的氛围中。
“到了,”等一个小品即将结束时,林灵凡紧张地抠着桌子边,等着下一个报幕,“下一个就是我们!”
她和段文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需要的道具摆在了桌子上,还把手机交给了后排同学,请他们帮忙拍视频。
曲褀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一下紧张起来,她参加过聚光灯打在她一个人身上的演出,但这时候,同学们的眼神可比聚光灯给的压力强多了。
女主持人走上台,满面笑容:“刚才的小品传递给大家欢声笑语,同时我们的晚会也接近尾声,但精彩并未结束,接下来的节目,将引起我们所有人的灵魂共振。有请曲褀、阮安炀、蒋汀舟、林灵凡、段文瑜、汤白带来的共创节目——《白昼月》!”
周围掌声雷动,在一片掌声中,六人纷纷起立去准备,钢琴和古筝被搬下讲台,曲褀和阮安炀就背对背坐着,看不见对方,却因为距离很近,感受得到对方背部的温度。
林灵凡和段文瑜都穿着汉服,摆好了舞蹈姿势,看样子里面还套了一层,桌上还放着一件,已经有不少人猜测他们是不是还会变装。
汤白和蒋汀舟在一角站立,汤白还在捏着嗓子,寻找发出伪音的合适角度。
教室的灯没有开,甚至林灵凡还让主持人帮忙还关掉了电脑,顿时教室陷入一片漆黑。
在这片漆黑中,曲褀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一时间紧张得手心出汗。
靠,这要是弹错了,那不是真要命吗??
又不是所有人都没学过乐器,曲子弹的好坏他们还是听得出来的。
曲褀深吸一口气,想要稳定心绪,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突然,有一只手从背后捏了捏她的手,随后,那手的主人说:“别怕,我在你背后。”
也不知道这几个字有怎样的魔力,又或者是说话的人有特别的魔力,曲褀的心跳竟然真的缓和了一些。
不知谁安排的聚光灯突然亮起,从教室顶上射下,三束光稳稳地打在了三组搭档的身上。
一时之间,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嘈杂纷乱全都不见,曲褀就好像回到了一个普通的和阮安炀练习合奏的晚上。
曲褀把手搭上琴弦,那股支撑内心的力量仿佛一瞬间都回到了胸膛,她微微一笑,侧过头和身后人说:“开始吧。”
阮安炀微一点头,看着乐谱,指尖落下,弹出了第一行那一小段曲调,而后,曲褀拨动琴弦,将古筝的音调完美地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