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打翻:“不要靠近我,看透你的把戏了。”说完便走出百草园。
连五被打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僵在半空中,脸色一时羞赧得能滴出血一时又煞白。
站在角落的许文目睹一切,眼中闪过阴戾。
傍晚时分,张弦外出采风回来,还未进门便见杨柳站在她的屋院外,瞧着应是有什么事。
“张夫子,关于今天书院内发生的一起斗殴,来和您商议下。”
烛火幽微,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随风晃曳。风中带凉,怕是要下雨。
听完杨柳所言,张弦笑了:“如此说来,是因冯笙先欺负连五,动手打了她,尔后许文仗义出头和冯笙打架?”
“听着确实荒谬,但的确如此,许文和书院的其他学生都如是说。”
“冯笙和连五如何说?”
“他们二人,”杨柳叹气,“一个表示正是如此,一个哭哭咽咽说都是自己的错。”
“那便按书院的老规矩来,三个人,每人两千字内省书。”
对厢没有燃灯,张弦靠近房门,内中无呼吸声,想必他是找了个地独自反省去了。空中乌云翻滚,将有暴雨之势,她摇摇头,算了,这种小事,让他自己去想吧。
曲江河畔,大雨倾盆,少年捏了避雨诀,望着翻滚的江水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脚步声。这熟悉的气息,不是师父。
肘关节不受控的抬起,手中出现一把缠满符咒的匕首。匕首是师父收他时所赠,但其上缠绕的符咒却陌生的很。
“上面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冯笙出口,声线是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冷漠。
“放心,你‘师父’发现不了的,”黑衣人嗤笑,“四十九天后将这些破布摘掉即可,那时这把匕首也炼化得差不多了。”
原来这些布条是封印所用,真正的脏东西早已浸在匕首内,冯笙皱眉。
“别入戏太深了。”
冯笙忽感喉间窒息。
“这是对你的诫告。”
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骤然消失,他呛了几口气,手指颤抖着摸向颈项,那里空无一物。
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停在三尺外。
“你,你还好吗?”细腻柔弱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是我僭越了,我对你没有多的图谋,只是想对你好。如果给你造成困扰,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后会离你远远的。”
如此脆弱,脆弱的声音,脆弱的性命,一捏就可以死。
冯笙转过身,看向雨中撑伞的少女,她连身段都是如此细弱,这种体质放在凡间都是弱者,更何况修真界,何况魔界?
但这么脆弱的生命竟然能孕育出世间最纯粹的灵气,真是奇妙。
少年笑笑:“不用道歉,你没错,只要记住你的承诺,以后离我远一点就好。”
接受凡人最圣洁的感情,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一辈子都不敢想。
他收敛笑容,面无表情的与少女擦肩而过:“对不起。”
檐外雨成珠帘,檐下师徒二人面面相觑。
冯笙率先不自在,偏头看向中庭:“夜已深,师父为何在此?”
“来看你伤的如何?”
“他伤不着我。”
“对,不对凡人使用攻术,你做的很好。”
“这是师门大忌,我定要遵从的。”
“那连五呢?你却伤了她。”
冯笙垂眸。面对凡人的亲昵与靠近,他本可以选择冷处理,只要态度冷淡些,主动拉开距离,别人自会知难而退。
可他先是贪婪的接受了别人对自己的好,默许别人靠近,等自己意识到时,却用最伤人的方式将人推开。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方才已道歉。”
“其实我想说的是,不用排斥别人的善意。”张弦叹气。
“师父,我们在此不会久待,也注定与他们不是一路人,这种无端的善意,没有用。而且,她也不止是善意,”冯笙转过身,推开房门,“师父,我休息了。”
张弦看着被关上的门,挑挑眉梢,明明看起来这么低落,却强装不在意。
七月中旬时,江湖上传来消息,原来之前挑战各大门派的杜慧明,竟是魔教教主丹锐阳假扮,传闻他在和承天派首徒缠斗时被划破假面,当场便穿了帮。
这下惹得中州各大门派要集结上百人西行讨伐魔教。
江湖上的兵器铺这几月的订单较往年翻了三倍不止。胡岚的商行见机行事,立马并购几家铜铁铺,不出月余便挂牌开张,对外打出海外仙山出品的广告。
张弦听闻后汗颜,这下不知又有多少无知者步她后尘。也不知托雨轻音寻剑之事他找得如何了,若是无暇顾及,她也可以随便买把对付对付。
正这么想着,某天书院的大门就被人敲开,是万道盟修士前来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