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装看不见,你有本事背着我谈,你就别装死啊,我知道你在家!
【仙人掌】:就是吧,我也没想好怎么说……
对方输入良久,才发过来一句话,显然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活动和反复删改。
【AAA苏打饼干批发孙姐】:你说我,天天嚷嚷要找个弟弟,找个小鲜肉,结果跟这么头大龄油腻猪不清不楚的处上了,踹都踹不掉,我,我,唉!
【AAA苏打饼干批发孙姐】:不过你之前总劝我说,得找个成熟稳定的,能有长期共同生活目标,不以耍流氓为目的的交往对象,老余除了有些流氓,其他样样都符合你说的标准,不过你终于肯放弃钱子晋那样老气横秋的,换个青春洋溢的弟弟,咋样,是不是特、别、爽?
听着屋里正跟陈硕激烈讨论谁开枪谁来掩护的声音,这回轮到陈伶底气不足了。
【仙人掌】:咱俩好像……不小心对调了一下……
【AAA苏打饼干批发孙姐】:陈小伶!
陈伶深深的痛恨自己的爪子,怎么就那么欠,非得在她朋友圈下评论那一句呢?
好闺蜜好不容易互揭老底完毕,陈伶肩膀都被盘问垮了,这死丫头说话没羞没臊的,什么都说,也什么都敢问,细节都不肯放过,真是……唉。
她看大锅已经开过一回了,就往灶坑里填了几块木头继续焖着,自己进屋休息会儿接着喝奶茶。
还没喝两口呢,就听外面一阵稀里哗啦砸东西的声音,隔壁院里也响起了一阵尖利的吵闹声:“谁不是好人家的姑娘,嫁到你们家来,从未享过一天福,每天起五更睡半夜的给全家人操劳,你天天在家擎等吃喝,是活儿不沾,我没抱怨过什么吧,现在过够了就连脸都不要了!全村的王八汉子和老娘们儿,没一个站出来替我说句公道话的!”
陈伶听着像是从右边钱家传出来的,心想着不能吧,这个点刚擦黑,大强两口子还没下班呢,最多是两口子带着小波在家,听声音也不像钱主任老两口。
再说家家都关着房门呢,她都能听见,这吵架强度得多大啊。
别是什么人去钱主任家闹事,再吓着钱小波。
陈伶把杯子放下,推了推赵子杰,让他把外套穿上,“快跟我出去看看,隔壁怎么吵那么凶,怕不是什么人来闹事。”
不许陈硕跟着,叮嘱他不许下地不许碰火炉,两人开了房门出去,隔着墙就看见钱家房门大开着,原本院墙下摆着的陶缸也破了一个,陶瓷碎片和里面的冻货掉了满地,屋里黑压压的晃着几个人影,看不清是不是在打架。
赵子杰把外套拉链拉上,手拄着矮墙向上一个巧劲就蹿了上去,陈伶拉住他,“进去好好说,还有,先把小波领出来。”
赵子杰隔着墙摸了摸陈伶满脸担忧的脸,点点头往屋里走。客厅中间站着一对青年男女,那女的一身大红羽绒服,头发都被抓散了,男的棉袄也破了个大洞,棉花都漏了出来,两人怒目而立,钱大叔和钱大婶一人拽着一个,正在僵持,旁边还有个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哭。
赵子杰调解家庭矛盾也算轻车熟路了,先上下打量在场的几个人,都没见血,先松了口气,钱大叔看赵子杰进屋,先发制人喊道:“好了,都别激动,警察来了!”
那红色羽绒服的女子本来就在气头上,听见钱大叔那一嗓子,加上赵子杰下了班就急着开车过来,身上还穿着制服,她看了看臂章,立刻叫到:“警察来了好,还省的我打报警电话告你们了!他孙思文都不要脸了,我还顾忌什么!”
孙思文不甘示弱,也立刻回道:“好呀,咱就跟警察讲讲理,看是哪家的泼妇,打老公,骂婆婆,还一言不合跑到村主任家闹,让人看笑话!”
赵子杰听着二人吵架,猜到是夫妻吵架,只是不知怎么吵到钱家来,虽然没戴帽子,只穿了件冬季的执勤棉服,但他身高腿长,那张窄脸严肃起来也自带一股威严,他走到两人中间,先呵斥道:“先别吵了!”随后看向钱大婶,“你家小孩呢,他老师找他,让我先送过去。”
钱大婶把小孙子关卧室了,心里也着急,听赵子杰问,忙松开手,小跑去开了卧室门,一边给小孙子穿衣服一边把他领出来,赵子杰指指外边,“墙那边等着呢,快去。”
办完陈伶交代的事,他又开始处理眼前的事,孙思文脸上还有几个道子,划破点油皮,像是被指甲划伤的,但仍忍着疼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只是对上赵子杰的目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赵子杰问他:“你们是夫妻?跟钱大叔家什么关系,为什么跑别人家连打带砸,这是破坏个人财产知道吗?”
还是那女子胆子大一些,朝着赵子杰说:“警察同志,这不是别人家,钱主任是孙思文表舅,他就是仗着有这么一门亲戚,才敢在家对我作威作福的,我今天来就是要让他舅舅看看,他的外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