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还有很多体型较小的生物,从器官上来看,有陆生也有水生,或许它们已经察觉到了危险所以刚刚才鸦雀无声。
但及时离开,则卷入了这场灾难。
比起这些毫无抵抗早早昏死过去的小生物,高空中的庞然大物们有些还有些抵抗力,给这里带来了除了风以外的声音。
"现在,请和我一起。"
新诵的声音通过二者链接处传入了尹十七的神经,这也是尹十七没有被飓风卷起的原因,她在制造漩涡的中心,新诵的旁边。
尹十七念起这几天新诵教她的东西,再这样的环境里,她的声音微不可言。
但由新诵变成的"树"扭动地更加夸张了。
他灵活的像一条蜈蚣,但不对称、从四面八方多出来的笔直触手,又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在飓风中摇摆的秃树。
为了见到妈妈,即使场面极其诡异,尹十七也默念着有点像歌谣的祷词。
空中有意识的巨兽还奋力挣扎着,但随着新诵越加灵活的动,大多还是像流水线上的小公鸡、绞肉机的活肉块,在飓风中被新诵削下一片又一片的肉片。
尹十七浑身都湿透了,中心的气压很低,含氧量也很低,温度同样,她身上含血量极高的海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如果是她,她能逃出这里么……
看着天空中无声但悲切的巨兽,她闭上眼尝试感受这个世界的意识。
"我已经感受到主的目光了!祂在关注这里,祂来了!祂看见我们了!!"
……没有,这个世界只有规则没有意识。
新诵传入尹十七脑子里的声音不再老神在在,充斥着激动狂热和癫狂。
尹十七睁开眼,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莹黄色,一条银河缓缓划过横跨整片天空。
新诵的抖动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嘭!
一声巨响,绞肉机的头炸了。
尹十七捂着嘴,看着天上下起粉末雨。
新诵的头炸了,就像一个装满面粉的气球。
这变故让尹十七懵了,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否该做些什么。
如果新诵招来的确实是她父亲的话,那她父亲估计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力相差太远,尹十七看着这片天空没有任何感觉。
她感觉不到注视,也感觉不到善意或者恶意。
龙卷随着新诵爆炸的脑袋消失不见,空气是朦胧的粉红色,那是因爆炸而变得极小又细腻的血水肉沫。
尹十七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因为每一口都是肉泥。
"祂在看你。"
声音是新诵的,他虚弱但难掩兴奋。
"别害怕,祂就是你一直寻找的父亲。"
看来他脑袋没了并不会死……不过别乱说话啊!
她想找的只是妈妈!
想到母亲,尹十七强撑着对着这澄黄的天空银河扬起了一个僵硬而不失礼貌的假笑。
"你好,父……父亲,要不让我先进小世界换身衣服我们再来聊聊?"
妈妈咪!虽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她真的很怕!
那银河从天而降,如一缕轻柔湿润的纱拂过此地每一片角落。
血雾消失了,天空湛蓝,原本纯绿色的草坪上开满了各色的不知名小花。
一瞬间,鸟唳虫鸣,鲸呿鳌掷,宛若仙境,就好像昨天漫长的腥风血雨都是她的幻觉一样。
尹十七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一点血腥味都闻不到了……只有那不知名的花香。
"祂走了,但是让我带你去见祂。。"
人形的新诵出现在尹十七身边。
完好无损的他语气里都是期待和兴奋。
"是本体,你真好运,你的妈妈在本体那里!
我们走吧!虽然离这里很远很远,但你父亲已经为我们开好路了。"
他喜气洋洋的,就好像前一刻脑袋爆炸奄奄一息的不是她一样。
尹十七猜测他在银河里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有没有搞错啊,亏她还鼓起勇气,结果一句话都不给她留?
果然…她不会喜欢父亲的。
离开了这个世界,起身前往未知处的路途上。
尹十七已经记不清是穿过的多少个虚空or世界了。
"我不能再继续向前了。"
新诵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副要告别的模样。
尹十七扭头看着他,等待解释。
这条路确实很长很长,但有银河的指引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无碍,不像新诵当初进入个地球都那么困难,可以说是超光速直通隧道也不为过。
他突然一下是要干嘛?想起家里燃气没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