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恭敬的架子,十分八卦地凑上去:“你房里那位是谁啊?之前可从未见你带过妃子回明德殿,莫不是近日后宫中比较出名的那位俞公子?”
姜安宴看向他:“你又怎么知道后宫有个比较出名的俞公子?”
柳青笑嘻嘻回答:“我好歹也挂了个太医的名头嘛 ,一来二去的不就知晓些消息了么?”
姜安宴没多想,回答:“是他。”
柳青好奇心更重:“以前可真没见过你往房里带什么妃子啊,难道我们尊贵的陛下终于动凡心了?”
姜安宴淡淡扫他一眼,神情绝对算不上和善。
可惜柳青就是个胆肥的,直接装没看见:“原来我们的陛下喜欢这种柔弱挂的么?看不出来呀,还是说陛下是看他可怜?”
姜安宴依旧冷漠:“如果你的脑袋想搬个家的话,那你就尽管说下去。”
“哎呀别动不动就这么凶嘛。”柳青总算勉强收敛些,但还是忍不住补充一句,“你这样会不招人喜欢的。”
说完他就飞快地把话题又扯回俞逸明的病情上,捡起他所剩无几的求生欲。
“对了,那位俞公子病得是真的不轻,这几日京城中估计还要再降温,得注意保暖,以防后续病情复发加重。”
姜安宴面色总算缓和些,随意应个鼻音算作听到了,接着便毫不留情让他跪安。
柳青笑着抱怨了一下他的无情,还是安安分分提着自己的药箱离开。
明德殿很快便重归寂静。
姜安宴在主位上又坐了一会儿,之后才站起身,缓慢走进内室中。
病重的俞逸明已经彻底陷入昏睡,缩在被褥当中,睡颜安静而乖巧。
姜安宴站在床榻边,脑海中回想起方才小鱼说起的遭遇,和柳青提及的喜欢。
动心是不可能动心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喜欢”这种累赘的感情。
若是俞逸明真如目前表现出来的这般凄惨可怜,在放归他前后对他好些倒也无妨。
但倘若被他发觉一点俞逸明的伪装与欺骗,后果可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姜安宴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笼罩在他影子下的俞逸明,黑眸中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宛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冷泉。
他最不缺的,就是等候猎物露出破绽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