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挣扎了几下,还是被鹤遂把手从脸上拽了下去。 她下识猛地闭眼,然后受到鹤遂松开了她的手。 四周一片安静。 数秒后,前方响鹤遂的低笑声,悦耳至极。 周念不懂他在笑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瞄见鹤遂的衣服是放下去的,一瞬反应过,他就只是在逗她。 无言片刻,她觉得鹤遂真的坏透了。 这可把周念气得不行,绕过桌子就想去打他:“鹤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鹤遂绕着桌子躲周念,脸上还是欠揍的惹眼笑容:“怎么急了?难不成你真想看?” “我才不想看!”周念小脸通红,绕着桌子跑了好几圈都没撵上鹤遂,反而将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 又绕一圈,周念不小心踢到矮桌的桌腿,踉跄着就要摔倒。 已经跑出去两步远的鹤遂,立马折回,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周念,周念就那样扑进了鹤遂的怀面,一把抱住。 还……还抱得紧紧的。 那一刹那,周念脸上的红更盛,像一万朵红烧云同在脸上融化。 她抱着鹤遂劲瘦的腰,额头抵在他胸膛,鼻端充盈着他上好闻的皂香,受到他的炙热体温。 而他的手臂紧紧圈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 周念久久没有抬头,她整个人已经完全懵掉,不知道抬头该怎么面对他,该说点什么缓和如此尴尬的情况? 她听见一声吞咽的声音。 余光注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鹤遂刚刚是吞口水了吗。 就在周念还没想明的候,头顶落下鹤遂低沉沉稳的嗓音:“你是不是抱得有点久?” 周念:“……” 真的尴尬得要命。 她立马仓促地松开他的腰,他顺势松开她的腰。 周念后退一步站好,额头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无识地抬手摸了下额头,烫得和发烧没两样。 鹤遂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然后懒洋洋地说:“我不跑了,让你打成不成?” 周念的心在怦怦乱跳,她没有心思再打闹,匆匆瞥他一眼:“懒得和你计较。” 说罢就回到画架旁边,准备开始画画。 …… 那天,周念画了一副红色系的抽象油画,和裙摆上的油漆红是一个颜色。 这样一,她回家的候就不用和冉银解释,裙摆上的油漆是哪弄到的,因为她经常把颜料弄在衣服上,这样一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她在调色的候,鹤遂大喇喇地坐在矮桌的一侧,慵懒地反手撑在桌面上:“怎么是红色?” 然后补了句,“你今天要画红色的我?” 周念专心地调色,没抬眼:“谁要画你,自恋。” 鹤遂看得出她还在害羞,都不敢拿正眼看他,他偏要凑过去,低笑着:“不画我,你找我干什么?” “……” 周念没接话头,她今天确实不打算画他。 是打算画他的,但是经过刚刚那一出,她觉得如果要画他的话,盯着他看,可能就没办法好好画完一幅画了。 调好颜色,周念开始专心致志地画画。鹤遂从堂屋搬出一张躺椅,放在周念旁边,躺上去,长腿随交叠放着,修长手臂懒懒垂在侧,看上去非常放松随。 阳光从树影筛落,不闪着鹤遂的眼睛,随手扯过周念的一张画纸盖在脸上。 “别用这张,这张我还要用。”周念给他换了一张废稿画纸。 “嗯。”他微沉的嗓音从画纸下传出,“我睡,有事叫我。” “好。” …… 这个候,大抵是两人最美好的候。 彼此的伤疤都还没有完全被揭开,周念的秘密还没被发现,鹤遂还没有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画画,他在旁边睡觉。 周念不知道,废稿画纸下面的那双眼,大部都是睁开的。——他是清醒的,偶尔闭眼,都在听周念画笔的沙沙声。 阳光灿烂,蝉鸣不歇,杏子的香气在空气中浮动。 似乎一切都还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