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加上街角买的盐水花生,够是够了。
胖子默默喝酒,闷油瓶吃的很少。
北京很干燥,初来的时候很舒服,现在倒有点怀念福建的湿气。
吴邪转头就看闷油瓶带来的装备,几乎所有的装备都带上了,三个大包。
之前过年的时候,他们在福建山里各种折腾,这些包上都是泥巴和磨损,看上去像装土豆的蛇皮袋。
这是要出动的意思。
王盟现在在千万百计折腾身份证的事情,到现在还是没有着落。
所以吴邪都不知道,闷油瓶是怎么到北京的。
不过他总有办法。
只是隐隐觉得,闷油瓶忽然出现,估计和黑瞎子有关系。
他们两个认识得比自己早。
吴邪知道,黑瞎子对于自己和胖子是不是帮他并没有太过急切的要求,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有了闷油瓶。
于是吃完饭,吴邪就随口和聊了聊黑瞎子的事情。
如果闷油瓶知道,就能聊开;不知道,吴邪也想让他知道一下。
胖子就问,“天真,这瞎子到底什么算盘,说实话,现在小张哥手里就一个故事,这里是不是一个油斗还不知道呢?一般情况下不应该贸然夹这种喇嘛,瞎子也算是老干部了,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所以小张哥和他应该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向我们透露。而且你说夹喇嘛,哪一个不说自己要倒的斗里全是黄金,多少代的冥器倒一个出来吃三辈子。他们倒好,说那么久,尽是些困难,虫子啊,进不去啊,看不见啊,这他妈能夹到喇嘛才怪。但如果里面只是有冥器,瞎子不至于不告诉我们,他这次啥也没说,胖爷我说实话觉得有些受伤,他娘的向着外人,不向着咱们了。”
吴邪叹气。
他知道,这次,一定不光是陪葬品的关系。不过这种斗其实原则上是不应该去碰的。
接着,胖子就问闷油瓶。
“小哥,你觉得瞎子是什么目的?该不会是为了治眼睛?”
闷油瓶摇头,打开自己的装备袋子,把装备挂到墙壁上。
“他这次会死。”
吴邪愣了一下。
闷油瓶淡淡道,“那个斗是倒不了的,你爷爷的笔记。”
吴邪一顿,吸了口冷气。
他确实很久很久没有翻开爷爷的笔记了。
现在自己没有当年的菜鸟心态,所以这些就不常想起来。
闷油瓶从包里掏出了一卷纸头,默默贴到墙壁上。
吴邪看到,那是之前张海客他们整理出来的族谱。
“这是什么?”,胖子问,闷油瓶没有回答。
回到房里,吴邪拿出手机,翻出了爷爷笔记的扫描图片,仔细去看。
闷油瓶出门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找瞎子。
吴邪翻着笔记,多少年没看,像新看一样竟然看进去了。
但看着看着,那图片上发黄的纸,当时扫描下来是因为纸变的太脆。
吴邪忽然想到张海客之前和他说的。
‘人这一生,漫长的生命中总有一个时间点,这个时间点之前,无往不利,任何艰难困苦都能坚持,之后,看似永恒的东西开始腐朽,朋友开始死去。’
接着他又想起闷油瓶的话。
‘难道,是这个时间点到来了?’,吴邪心想。
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包括他。对于闷油瓶来说,都到了开始死去的时候。
想着,吴邪摇了摇头,继续看爷爷的笔记。
果然,上面有一处记载:46年前,在广西的一条地下河入地口,那儿之前打仗堆了很多尸体进去。有一天,不停的往外喷黄泥,地下河水底经过将近万年的冲刷,十分稳定,当时也没有大雨,喷出黄泥意味着地下河有地质结构的变动,说不定是地下洞口那种万米大厅发生了溶岩坍塌。
但是笔记上说,有人去滤了一些黄泥,发现都是古墓的夯土泥。
后来才有人下到地下河里,最后回上来一只竹筒,里面的信笺上写着,往下到了两三里时,所有人都一下失明了。
火把还烧着但是就是看不到一点光。
吴邪摸着下巴,想起三叔当年在瓜子庙说过,当年他在太原附近遇到过一个尸洞,当时他们也没进去。
这山西和广西,看记述很相似。
不知道三叔说的是不是就是笔记上的地点,他怕自己去,所以骗了自己。
而整篇笔记下来,只有这个记录和小张哥说的那地方相似。
吴邪也大概知道了为什么闷油瓶说那个斗是倒不了的。
那洞口有奇怪的符号,爷爷画在笔记上,看着像张家的印记,应该是极度危险,不可进入的记号。
张家人可能尝试下去,甚至不止一次,但最后都失败了。
这种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