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当德拉科兴冲冲地跑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脸色更加差劲了。傲慢地打量了他一眼,她就一言不发地像女王那样神圣不可侵犯地走掉了。
“你这办法根本没有用,潘西!”回到斯莱特林的餐桌,德拉科愠怒地说,“你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收玫瑰花的吗?”
“怎么?她不喜欢?可真是铁石心肠啊,大过节的…咱们马尔福家小少爷的自尊心都被踩到脚底下了…”潘西幸灾乐祸地说,“难道是你太小气了,花束不够漂亮?”
“你是在小瞧我吗?”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最时兴的款式、最好的品种,还特地挑了道歉寓意的!”
“什么?!别告诉我你送了黄玫瑰!在今天!”潘西闻言,大惊失色,“你这个蠢货,情人节不能送黄玫瑰!那不是道歉的意思,那是分手的意思!”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德拉科火冒三丈地说。
“你也没问啊?!”潘西翻了个白眼,捧着布雷斯送她的红玫瑰花束走远了。
而另一方面,赫敏虽然失望于那束黄玫瑰的寓意,可还是没舍得扔掉它。它好端端地摆在她的床头,许多天过去了,依然美不胜收。
从那混蛋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并不是想分手。赫敏一边给那黄玫瑰换水,一边心不在焉地想。
也许他是想道歉,只不过手段笨拙了一点。他那么自大,又一向不太会道歉。
况且,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情人节收到花束呢。那么美。它们真漂亮啊。
她叹了口气,心底还是不由自主地有所松动了。
接下来的日子,德拉科与赫敏处于十分幼稚的状态:她每次都偷偷看他,等他看她的时候,她又假装看不见他了;而他看到她目光移开,就会一直盯着她,除非她又开始看他。
这种目光上的闪避与交流如此明显、如此火花四射、又如此欲盖弥彰,以至于他们身边的所有人都腻味不已。
“到底能有多大的事儿啊!”罗恩哭丧着脸说,“求求你了,赫敏,你俩就不能好好的吗?明明都一副很想要和好的样子!”
“好吧。”赫敏·格兰杰终于松口了,“下次他找我搭话的时候,我会同他讲话的。”
她在三把扫帚酒吧里大大得罪了丽塔·斯基特,她原本以为《预言家日报》会对她大肆报道的。她当时都已经看见那只速记羽毛笔了,它疯狂地写满了一整张羊皮纸。
不用想也知道,丽塔·斯基特会以夸张的文笔和惊悚的语气描述有关她的出身、她的绯闻、她某句无意间可能说错了的话、她年少轻狂下做出的不合规矩的行为、她的一切可被指摘的地方……
可是几周过去了,丽塔·斯基特先是撰写了一篇“布斯巴顿女校长可能也是混血巨人”的微妙文章,引得马克西姆女士连续阴沉了好多天脸;紧接着,她又换了个话题,开始报道“卢多·巴格曼与妖精们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隐晦地攻击巴格曼是个欠了妖精巨大债务的赌徒。
那个充满恶意的女记者对她只字未提。她不知道德拉科怎么做到的,但他确实让丽塔·斯基特改了主意。
她不害怕丽塔·斯基特,可她确实对被恶意报道的后果而感到忧心忡忡。金妮后来对她讲了很多流言,有关那些被丽塔·斯基特恶意报道过的人——他们的家中是如何被吼叫信填满的,以及那些充满危险的恶意信件,可能会被灼伤、被诅咒以及中毒。
“你会发现,身边最理智的朋友也会不由自主地相信《预言家日报》的报道内容,尽管他们明明对你更了解…”金妮心有余悸地说。
她似乎是一条无知的船,被他圈在一个安全的港湾里,没有那些外界的恶意浪潮可以冲进来打翻她。他在保护她,而她却怒气冲冲地指责他。以至于她现在满心懊悔,但那该死的自尊心让她没法先低头。
与此同时,德拉科的傲气也是在霍格沃茨出了名的。经历了几次失败后,他不再找她搭话,没事儿就只盯着她看。
——似乎就在她改主意的那几天,想要接受他的道歉的时候,他敏锐地觉察到了。
于是,这个混蛋就像一只耐心的猎豹,优雅、高傲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他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方圆十米的地方,用那张完美的脸势在必得地对她微笑,灰色的湖水般的眸子快把她淹没到不能呼吸了,但就是不找她搭话。
他经常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嘴唇看。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被她私藏在心底的激烈的吻,和他曾经对她说过的情话。“你是我的。只有我能吻你……赫敏·格兰杰,你是我的。你清楚了吗……”这些回忆令她面红耳赤。
某一天,她甚至特地留出身边的空位,想对他释放点和好的信号。可他直直的走过那空位,选择了一处与她隔着过道的位置。这令她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失落。这失落令她内心倍受煎熬,导致她叹气的频率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还喜欢她吗?他还想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