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帘翻动,一个身穿黄袍的胖和尚蹲到他声旁,焦急的询问:“你怎么跑这来了?出什么事了?”
不等鲁威说话,哐哐哐,有人大力敲着山门,叫嚣着再不来开门,他们就要破门了。
来者不善,胖和尚只能先把鲁威藏到大佛后,脚尖一踢,软垫正正好好盖住地上点点血迹,这才打开山门。
门外是五六个手持枪械的汉子,一开门便飓风似的冲了进来,将小庙堂塞得满满当当。
胖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缘何夜闯本庙啊?”
“大师,我们正在追捕一名逃犯,请问你见到有个受伤的男人进来吗?”为首的男子掏出一本证件表明身份。
胖和尚摇头道:“善哉善哉,贫僧刚做完晚课,未曾见到歹人闯入。施主若要搜查请自便,就是勿要惊扰到佛祖,坏了佛门清净。”
为首的汉子点点头,示意同伴搜查屋内每一个角落,而他则站在大殿中央环视四周。胖和尚老神在在的坐到蒲团上,自顾自的敲起了木鱼。
靠在大佛背后,鲁威捂住嘴尽量减少自己的呼吸声,不一会凌乱的脚步声都汇集到大殿,有个汉子报告:“除了佛像这,都找遍了,没有。”
“佛像啊——”为首的汉子尾音拖得老长。
木鱼声停,胖和尚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佛慈悲,施主别忘了你刚怎么答应贫僧的,我记得苏维埃的政策里有一条就是尊重我们的宗教习惯呢。”
“对不起,打扰了。”为首的汉子沉吟片刻,转身向大殿外走去,同伙也都纷纷跟随而去,只留下了胖和尚和鲁威。
又等了好一会儿,鲁威确定追捕的人都离开了,从佛像后探出脑袋,招呼胖和尚扶他出来。
仿佛没有听到,胖和尚依然坐在蒲团上岿然不动:“施主,我们庙小留不了大佛,请你尽快离开。”
鲁威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你个假和尚不就是怕我暴露你们站点吗,你要是不送我下山,我现在就放一枪,引他们回来,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你这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的厢房里有套僧袍和度牒,剃了头给老子快点滚。”胖和尚咬牙切齿的回道。
“哼,你打发叫花子,我存在你这的二十斤烟土呢?现在就拿出来给兄弟当路费吧。”鲁威眼神一冷,枪口指向胖和尚。
“二十斤烟土!你胃口不小啊,怎么不抽死你。”胖和尚猛地站起来。
哈哈哈哈,鲁威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那笑声又像是哭声:“我的胃口都是被你们填大的,你们毁了我的时候,就该料到有这一天。快把烟土给我!”
他们的争吵声引来了两个持步.枪的灰衣沙弥,两边形成了对峙。
“妈的,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你。你们这种细胞,老子要多少有多少。”胖和尚额角青筋凸显,一张肥脸涨得通红。
枪口再次往胖和尚的胸前顶了顶,鲁威意有所指:“可只有我能当零号的替身。我走了,零号的嫌疑才能彻底洗干净。但凡我死了,留下的那一点蛛丝马迹,就会曝光。哈哈,他们会知道,有个隐藏更深的零号细胞……”
“闭嘴!”胖和尚暴躁的打断鲁威的话,“二十斤烟土没有,只有十斤,爱要不要。”
“我不管,二十斤烟土,一斤都不能少,缺的发报让他们给你送上来,零号可比你想象的值钱多了。”鲁威冷漠推了一把胖和尚,胖和尚脸色青白,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
他看着鲁威,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鲁威继续谈判:“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那份而已,没问你多要,你平时贪的都不止这点了,咱们各退一步,钱货两清,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或者我死前拉你们一起垫背,这笔账怎么算你瞧着办。”
最终胖和尚叹了口气,挥手让小沙弥去发报,再送十斤烟土上山,花钱送瘟神。
鲁威捂住伤口,满意的靠在柱子上,兀然一股难以言明的寒意从脊背上窜上来,手不受控制的痉挛,好冷,他警惕的望向胖和尚,还好他背对着自己,没发现自己的异样。
握拳的手背已经青筋暴起,鲁威跌跌撞撞的推开木窗格,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屋外的热气,摸着腰间的香囊感慨脱口而出:“今晚的月亮真的又大又圆!”
“你他.妈.的还有心情看月亮,赶紧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脏了老子的地方。”胖和尚不耐烦的甩过来个军用医疗包。
伸手接住,鲁威抿唇解开衣扣,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咬开酒精瓶盖,一股脑倒在伤口上,痛苦的低吟都压抑在喉间,伤口上撕裂的疼痛,稍稍缓解了身体的寒冷。
只是随着寒冷消散,一股疲乏之感排山倒海的袭来,眼睛望出去的东西都模糊了,鲁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胖和尚一看笑的龇牙咧嘴:“呦呦呦,烟瘾犯啦,要不我给你点一支。”
“放屁,老~老子是……困了。”鲁威嘴唇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