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可她吃完,却对风宿恒道:“谢谢你今日费心。这倒提醒我,大荒流并非常住地。等阿月做完月子,我们就下山去。”
栖真扶慕容回帐,出来就见董未端碗来。
“来,喝药。”
“药?”栖真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汁。
“你家阿畅让我煎的,饭前就煎着了,他说强身健体去湿气。”
栖真看看药,又看看对面风宿恒洗碗的背影:“就我喝呀?”
“他就交代给你一个人喝。”董未道:“快喝了,他们还洗碗。”
栖真端来喝完。
呃,苦……
董未拿着空碗去给风宿恒,他抬头接过,回首对栖真笑一下。
什么呀……栖真抱孩子在营地散步……喝什么去湿气的药,她现在最需治腹泻的才对。
“栖真。”
这么走了两圈,就听身后有人叫。
真难得!栖真过来:“阿绽?”
容绽还坐在石头上,也不知他怎么感知她晃到附近,一叫一个准。
栖真:“叫我?”
容绽起身,正正面对她:“我有话跟你说。”
太阳打西边出来!栖真道:“你说。”
“对不起!”容绽顿了顿,开口道:“阿遥一时糊涂。”
他知道了?栖真直接道:“他糊涂,为何要你来道歉?”
容绽被她问得一噎,半晌才道:“我们一起的,他做错事,我代他道个歉也是应该。”
“谁做错,谁道歉。”栖真目光一转,在营地里找山遥。没找到,吃完饭人不知哪里去了。
栖真看回容绽,语气缓和些:“错又不在你。”
容绽缓缓道:“他并非心肠歹毒之人,他为了我们才做这样的事。”
“我明白的,我想明白了。”栖真道:“你们一定遇到过很多不好的事,有很多人要加害你们,所以你们成了惊弓之鸟。但凡有人对你们好一点,你们就会想,她有什么目的,她图我们什么,她是不是心怀不轨?”
栖真说的没错,但这么咄咄逼人,容绽不知怎么回了。
絮回又说要走,万一他们真走,自己只怕没机会跟容绽这般借机道歉了!于是栖真道:“可是阿绽……”
“我是生气,但我并不怪阿遥。我以前也做错过事,伤害过人。后来才发现,我的所作所为给别人带来很多不好的后果。我很后悔,想尽力弥补。所以我想或许阿遥现在也后悔。他如果来道歉,这事就一笔勾销。可我当初犯下的错,只怕我道一百个歉都不会被原谅。所以阿绽,你别给我道歉。别人都可以,就你不用。”
容绽脸上闪过疑惑。
栖真是在表达,在她心中他与旁人不同,旁人可以道歉,就他不必?但为什么呢?他们明明在讲山遥,怎么扯到他身上来了……容绽不明白。
“阿绽,不过还是谢谢你,你愿跟我说这些,谢谢。”栖真道。
“应该的。”容绽道:“你帮我们良多。”
栖真笑:“你该多和人说说话,看你整日一个人闷着,像在参禅。我都怕你今日不肯吃那碗饭。”
容绽眼皮翕动,眉头微蹙:“为何这么觉得?”
“就是……就是,得道高人,不食嗟来之食。”栖真不知怎么说。
得道高人容绽静了片刻,道:“我能分清好意和嗟来之食的区别。”
栖真放心了:“那便好,我就怕……”
怕什么没来得及说,怀里宝宝不舒服地扭动,嘴里嗯嗯啊啊。
栖真一摸襁褓,果然尿了。旁边就是大石,她把孩子放上面,揭开襁褓,将尿布取下:“来,扶一下,我去拿尿布。”
容绽太清冷,清冷地不沾地气,难得今日他愿意打开心扉,栖真就想他多走出来,才让他帮忙扶孩子。
干净尿布都在两棵树间用草茎编出的晾衣绳上挂着,栖真立马取来,正要换上,谁知死孩子一泡残尿,一下射她衣服上,直让栖真轻呼。
容绽不知发生何事,将栖真拉开,于是剩下的尿就全哔在他胸口。
栖真…………
容绽…………
死孩子尿完不知足,洪声大哭。
这一哭,所有人都看过来。
栖真没注意别人,她实在憋不住,哈哈笑出声,一面换尿布一面道:“这可好,一下射俩。”
大概是胸口的热意或那不知怎么形容的气味让容绽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时有些无措:“这……”
栖真回头,见容绽脸侧还溅着一滴。
翩翩公子脸上有童尿,感觉实在不配,都不敢跟他说,下意识抬袖就帮他擦了,一面笑一面道:“去换衣服。”
容绽听栖真笑,想象两人窘态,也忍不住笑出来。
栖真把襁褓包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