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公司收尖椒的吗?” 周健从地上跳来说:“是,来我这边过磅!” 几个菜农把一筐筐尖椒搬到磅秤上,吕老板盯着第一筐尖椒说:“不行,这筐尖椒不能收!” 那菜农似是知道为何不能收,没怎么狡辩就筐子搬了去。 另一个菜农想把筐子抬上去,被吕老板制止了,“您这个不成。” “怎么不成呢?我这个多绿啊!” “但红的不少,”吕老板坚决不肯收,“这种尖椒收回去,我们卖不出去,就要砸在里了。” 那菜农有急了,“你们要是这么挑拣,那什么货别收了!” “不是我们挑得严,到了农贸市场,人家一要挑我们,有半红都得扔出来!” 周老板回头跟狄思科解释说:“北京人吃尖椒要吃全绿的,挂一红线的,在市场上都站不住脚。我之前从赤峰进了一批半红半绿的尖椒,一斤没卖出去,最全扔到路边了,加上车费赔了三千块钱!” 狄思科头说:“那就按照市场规则来,咱们是搞企业的,最开始就得把规矩定好。” 农民辛苦种出的尖椒销不出去确令人痛心,但企业就是企业,不能明知赔本做赔本生意。 们可以在其方面帮农民解决问题。 但收菜的时候就得按照规矩来。 来送货的菜农越来越多,不过真正能装车的尖椒只有一半,五千斤左右。 有个老太太瞧着的车上有一半位置,着急忙慌地说:“我家的尖椒有很多绿的,你们能等等不?我现在就让老头子回去收尖椒!” 狄思科瞄一眼表,快十一了,但是头,“您尽快吧,我们等两个钟头,再晚就没法卖货了。” 老太太挑着扁担,风风火火地往家里赶。 吕老板一趟趟跑去打公用电话,再回来时,语气有急,“大钟寺那边有十一辆尖椒车了,这趟过去肯定得赔本!” 狄思科对于五百一千的尖椒并不十分担心,想的是,蔬菜生意确不好做。 蔬菜一旦过季就卖不上价了,风险太高。 要是能建个冷库之类的,每当蔬菜应季时,就赶紧采摘入库,如果保存得宜,兴许冬天能吃到夏天的蔬果。 总好过,种地的时候看天吃饭,卖货的时候看市场吃饭。 收菜车一等就等到12多,一群人为了老太太家的尖椒,等得饥肠辘辘。 狄思科正想着让大家伙先去吃午饭,就见不远处有辆红车开过来了。 车子停稳,狄嘀嘀和狄嘀嗒从车上跑了来。 狄思科赶紧迎上去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传呼都没接到你的回话,以为你在乡怎么了呢!”于童几袋子吃的递过去,“给大家分一分,先吃午饭吧。” 狄思科午饭递给周健,恨不得捧着媳妇狠狠亲上两口。 “你们都在这儿蹲着干嘛呢?”于童瞅瞅二狗子头戴草帽,撸胳膊挽袖子的造型,“没收完菜啊?” “差两家,”狄思科笑眯眯道,“不着急,一会儿得去卖菜呢,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吧。” 于童问:“你们这一车尖椒多少钱啊?” “成本不到一千,差不多能卖个三千块吧。” “那你别卖了,直接拉去我们俱乐部吧,咱家有三个店要买菜呢,回头我给管歧珍她大姑姐的川菜馆分,吃这尖椒轻轻松松。”于童在有红的脸蛋上瞟一眼说,“你赶紧跟我回家吧,心把脸晒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