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那她还能往哪里跑?
而且就算她能躲得过她妈妈的催婚,等回去后,盛苡和谢问琢的婚礼什么的大抵也是要提上日程,把眼前这人一刺激,堵着她非要结婚,那她又怎么可能跑得掉。
她妈妈和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善茬。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与其回去腹背受敌,那她还不如在这里悠哉潇洒。
原因充分,就是不可言。
她吞吞吐吐,看得他眉心折起,也不听了,直接驳回,“回头我陪你收拾行李。”
“不行。”
“原因?”
“……”
苏棠因咬牙切齿。
她觉得她理直气壮,可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是理亏的。
毕竟不想负责的人是她。
盛霁不紧不慢地将杯子放回桌上,含笑道:“晚上想吃什么?”
俨然是主意已定的样子。
苏棠因气结。
还有几天呢,指不定谁赢。
盛苡后来从奶酪那里听说了林知鸢的确切消息,为那日的疑惑解了答。
原来不是什么假期,而是她已经从瑞吉离职。
原因很简单,当初她刚进瑞吉的时候很受重用,但是后来却是渐渐被瑞吉冷落。一个心有宏图大志的人却被冷落在一边,重要的项目落不到她手里,好的案子也没她的份,即使瑞吉不开除她,她自己也根本受不了。
于是便离职了。
现在处于无业状态。
明何和瑞吉是多年死对头,奶酪与她也是同行,是以有所耳闻。
奶酪的原话是:“之前我还听说她很傲的,仗着才华目中无人,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了。也没见她大展拳脚过,什么才华的我反正也没见到。”
盛苡的理解是:她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不管是在感情上,还是在工作上,都是如此。
将自己三分的重要性,当做了八分九分。
落差之大,迟早会害了自己。
更别提,从前她引以为傲的退路,如今已然崩塌。
她的父母尚且自身难保,更是无力护她半分周全。
而叫盛苡意外的是——
当初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么有手段,激流勇进,毫不迟疑,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自己都退出了,她却还没能和程慕辞在一起呢?
都是假厉害么?
只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才是最厉害的不成?
盛苡冷笑。她在外面的形象到底是有多好说话不成?!
更好笑的是,过了不足两日,她收到了瑞吉发来的邮箱,是他们发来的合作邀请。开了很优渥的条件,字里行间满是诚意,恳切地期待她的下一本书能够和瑞吉合作。
当初她主动申请合作的出版社,驳回她的邀请,而今诚意十足地找上了门。
何其讽刺呢?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盛苡,即使他们开的条件再好,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她这人,喜恶分明极了。
更别提,她马上就会是明何的股东。
她删掉邮件,这件事如一片羽毛掠过,激不起半点波澜。
谢问琢这几日看起来很忙,总是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今天到家以后已经看了两个小时,到现在还在看。盛苡被他勾起好奇,丢下电脑坐去他身边,“你在忙些什么?”
谢问琢将手机页面展示给她,“岳父岳母和……大舅哥这不是要回来了么?我们结婚前后我都没能去拜访,很是失礼,这次他们回国,我准备将欠缺的礼数一一补上。三书六礼,一样不少。你看这两个,你觉得岳父大人会喜欢哪个?”
眼前是两个古董花瓶的照片,样式大差不差,主要是花纹区别。
盛苡没想到他不声不响的,心里会藏着一桩又一桩的大事。
也是,他惯是会藏事的,别人不知,但是她再清楚不过了。
就是不知为何,明明他是用很平静的语气在说这些话,但是她听得很是心动,好像在声音中都掺入了罂粟那般对她充满蛊惑。
三书六礼,一样不少……
这些都是常事,并不稀奇,但是听他说,她就是觉得很欢喜。
他在别的事情上或许并不在意礼节,但是在他们的婚事上,他礼数周到齐全,半点差错也不乐意有。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在意和欢喜的表现?
其实这两个瓶子差别不大,她父亲才不会挑这个花纹,她随意点了一个。
“好,那就这个。”
他给严助发消息。
盛苡靠在他身上,“你这两天都在忙这些呀?”
他颔首,“主要是准备礼物需要用些心思,筹备、挑选、采买之类。该准备的东西又多,这两天就会比较忙一些。交给他们弄也行,但是我不亲自来我不放心。”
他要去盛家拜访,列出的礼物清单足有长长一串,能从手中拿起清单,直到曳地之长。但仍是只怕不够,只怕缺漏。他还请几位长辈看过,觉得无误过后他才开始着手准备。
每一步骤,他都亲自盯着做着,不容许半点错漏出现。
别人准备登门、结婚,一应事情都会有长辈帮忙与费心,包揽筹办。毕竟他们有经验,能避免出错,尽量周到细致,更是一份对子女的疼爱之心,乐得为他们操办。
但是他与其他人不同。他并无家中长辈帮忙操持协办,他只有自己一人,只能自己为自己准备这些事情。
他孤身一人,身后无父母疼爱,更无人帮助指点。这些礼数从前他懂得也不够周全,但他力图完善,也就一边学习一边摸索。
别人是长辈带着上门,他却是只能自己上门,却也无惧,只想着将这些都备好。
固然辛苦,也少不了忐忑,可他并无抱怨,而是更加费心费力地去做,多多请教也无妨,只要能确保毫无差池。
他自己早已习惯这样的独立,只有盛苡觉得心疼。
她的谢问琢,身后空无一人,他走到今天,得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