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
虽然听着很不合理,可谭谌确实像是自己过来的,说不定还等了两天呢。
岳或不想和这些人再扯上任何关系,更不想让他们找过来。
所以得正面地看看谭谌想干什么,再打发走。
林是非也想到这点,盯着谭谌的眉眼泛冷,低应:“好。”
“岳、岳或......”短短十米的距离,谭谌仿佛走了很久,到达两人面前连喉咙都像被堵住,不会说话了似的。
岳或神色冷淡:“怎么?”
谭谌是真的没休息好,眼白里都爬着红血丝。
得到岳或的应答,他呼吸都紊乱了,努力挤出友好的笑,颤声道:“你可以......回家吗?”
“什么?”
仿佛没听清,岳或很不解地看着谭谌,林是非的神色却已经瞬间冷得淬冰。
他立马抓住岳或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扯,怕随便来个人都想把他带走,必须要牢牢看护。
察觉到他的举动,明明林是非一句话都还没说,但谭谌就像受到惊吓似的马上后退半步,改口:“我知道、知道他现在跟你是家人,我就是......想问问岳或能不能回以前的家看看。”
“不能,”林是非用冷眼冷神以待,“你们那破地方也敢叫家?”
“我家以前在出租屋,”岳或终于听清谭谌说的话,神色淡漠道,“早就退了,现在我回去干什么?”
就算回去他也只是去看房东婆婆,他和林是非去过好几次。
每次婆婆都很开心,见到他如今过得好,就更开心了。
岳或从来没有从他那些所谓家人的亲人脸上,见过真心为他高兴的时刻。
“我......”谭谌喉头哽住,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自从岳或离开陈家,沈婉为了让他回来,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她还对陈铭川说谭谌过去都是怎么嘴jian的事。
得知“真相”后,陈铭川脸色铁青,真的动手打了谭谌,用皮带抽的。
陈谭渊都没拦住。
陈铭川边动手边愤道:“我和你妈教过你用这样侮辱人的词骂人吗?什么小三什么破鞋!你妈妈是生病去世,我是没有救她吗?我做了很多努力,医院也做了很多努力,可仍然无济于事我们又能怎么办?”
“......你妈妈走前最担心的就是你,你十二岁,还小,需要有个母亲爱你,我没有给你吗?你沈阿姨对你还不够好吗?”
沈婉在旁边笑,听完陈铭川的话却又哭了。
当时岳或还没有彻底跟她划清界限,陈谭渊做的事自然也还没有被揭穿。
她以为自己还能有回旋的余地,还能把岳或找回来。
看着谭谌疯狂躲皮带,沈婉哭着开口道:“小谌,你摸着良心说,我对你和你大哥,真的是问心无愧吧,我把亲生儿子都给弄丢了......”
那瞬间,已经成年的谭谌竟然觉得心底震颤。
他彻底地认识到,陈铭川对沈婉的感情是真的,沈婉也不是为钱而来。
她的前夫是知名画家,就算家底不如陈家,就算他们感情不合,为了表面的面子,岳释也不会虐.待沈婉,她并不是没见过钱没见过世面的人。
可谭谌当时正挨打,本来就对沈婉有偏见的他产生了更深的恨意。
直到......
直到陈谭渊当年想对岳或犯浑的事被揭出,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谭谌想不知道都难。
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从大学里回来的。
不然他总觉得别人总是在背后议论他大哥,议论他的家庭。
刚入校第一天,生在家底丰厚的陈家,谭谌便已“自爆”了身份。
后面想捂都捂不上。
谭谌不敢相信这个真相,只觉得恶心的要命。
那个总是会在陈铭川发脾气而护着他的大哥,怎么会有这样的面目,肯定是假的吧。
可沈婉彻底发了疯,每天都想杀陈谭渊,陈谭渊后来去参加林是非的宴会,还在媒体面前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板上钉钉。
谭谌如遭雷劈。
生活了十九年都很和谐有爱的家,他始终都在被娇生惯养的氛围里成长。
如今这些却都荡然无存。
无比巨大的落差让谭谌无所适从。
而岳或从 12 岁便自己养活自己,在此基础上,亲生母亲在贬损他,答应过会好好对他的继父忽视他,大哥诋毁他想上他,二哥辱骂他欺负他......这些事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在冲击着谭谌还未被荼毒太深的良知。
痛苦不堪。
岳或也只是一个小孩子,需要被在乎、被夸奖,可为什么就没有人对他好一点呢。
“沈阿姨她......每天都想要你回去看看,”谭谌真的再也不想看到沈婉那张温柔的脸做出那么狰狞的表情了,谨慎请求,“岳或,要是有时间的话......”
“没时间。”并不知道陈家如何的岳或漠然开口,“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可是她真的很想你......”
“关我什么事?”岳或眉宇蹙起,冷淡道,“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抱歉跟我没关系。”
“以后别再来了,不要打扰我和我家人。如果你再废话,我还会把你打进医院。”
话落,谭谌便立马谨慎地朝后退了半步,说:“我没想跟你起冲突......”
“那就闭嘴。”岳或紧握林是非的手腕,拇指摩挲他校服下的腕骨,安抚他自己不会走,对谭谌重复强调,“以后不要让我再在我家门口见到你。”
他拽着林是非转身,音色低柔:“我们走吧,回学校。”
林是非警告味很浓地最后看了一眼谭谌,提醒他以后老实做自己,藏严实别出现。
嘴上应答岳或的话音却显得乖巧又温和:“好。”
“岳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