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桌也不是那种自动的麻将机,麻将不知道是哪年的产物,看上去材质还很不错。
捏着麻将的秋潮看上去神色认真,细长的手指和麻将的象牙白相衬,配合她那张漂亮的面孔,越发让人目不转睛。
懂牌的观众饶是在看牌也总会不自觉地看向秋潮。
晏牧雨也是。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不专注过。
偏偏四周的嘈杂好像都归于空寂,她能清楚地听到秋潮的呼吸,捕捉到秋潮的动作。
微微蹙起的眉,拿到好牌不自觉翘起的唇角。
对方细长的手指捻过麻将的花色,打出去的时候还有几分得意。
麻将桌后面是小超市的柜台。
老旧的木门,生锈的扶手,玻璃柜的玻璃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产物,是蓝色的玻璃,里面的商品都看不真切。
柜台还卖烟,晏牧雨瞥了一眼就看到了白沙。
很廉价的香烟,她记得某年秋潮抽过。
在盛夏虫鸣声里的花园,晏牧雨从暗房出来碰见对方。
秋潮的手很不像晏牧雨那样偏中性,很适合让艺术生练习结构。
她的手细细长长,看着就分外柔软,触感也的确是,完美符合柔若无骨这个词。
让人不敢用力,怕轻易摧折。
偏偏秋潮外柔内刚,压根不是这么容易折断的。
就像刚才她们站在山道边的对话,分明是秋潮步步紧逼,哪怕晏牧雨仍然决定着感情的去留,她也高傲无比。
狡黠、笃定、自信。
区别于宣折芦的期待,秋潮分明是渴望。
不等晏牧雨主动,她据理力争,要在这场主导之战里获取自己的权利。
现在已经彻底分配权限,晏牧雨让渡一些,她就迫不及待地指使晏牧雨干着干那。
像个终于得到糖的小女孩。
【晏牧雨,这一分钟三十六秒里你不是也被秋姐的牌技惊到了?】
【好欧啊!!看不出来秋潮居然这么熟练。】
【晏牧雨真的是看牌吗,我感觉她看的是秋潮。】
【秋潮这个女的真的感觉很有东西,不是拉踩,就是她好像站在那里就有厚重的故事感。】
【这种人才会吸引摄影师、画家、作家之类的。】
【晏牧雨不就是搞艺术的吗?说起来她大学学的不是产品吗?】
秋潮打牌看上去很老练,总共打了两局,不仅还了钱还赢了晏牧雨输的钱。
不过最后晏牧雨自己掏钱,请了小卖部的小朋友们吃零食。
两个人走的时候还跟着一串小孩,送了她们十几二十米。
秋潮趴在晏牧雨背上,镜头好像都有点抖,好像是秋潮被背着的感觉。
“我厉害吧?”
她抱着晏牧雨的脖子,问道。
晏牧雨:“厉害,雀神啊。”
她转身又让那群小孩别看了,赶紧回去。
晏牧雨:“以前没见你打牌啊?”
秋潮:“我很忙的。”
这倒也是,在晏家的那几年秋潮事业上升期,晏牧雨在国外上学,要凑在一起也只有假期。
还是秋潮也工作休息的时候。
晏牧雨:“你休息也不打牌啊。”
她的口气倒是很随意,观众目前也品不出什么区别来。
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达成了什么一致意见。
秋潮:“打牌要四个人。”
她靠在晏牧雨背上,背着镜头嗅了嗅对方身上的香水味。
晏牧雨的香水味老换,但不妨碍秋潮喜欢。
晏牧雨:“那我去打牌的时候你也没说一起啊。”
她想了想,自己休假好像玩都来不及,今天剧本杀明天密室后天去野餐……
秋潮是公众人物,有时候带不出去,晏牧雨也不是没邀请过秋潮去熟悉的朋友那边,秋潮也都拒绝了。
秋潮:“工作都很累了,打牌对我来说也不是放松。”
晏牧雨:“你哪学的?”
晏牧雨背着秋潮也没说重,她看上去身材平板,乍看跟路边的电线杆一样细长一条,实际上力气不小,又爱锻炼。
不像沈添青这个死宅就知道在家悼念死人叫都叫不出来。
晏牧雨前段时间基本和林驰一起打网球,还被林驰开玩笑说是不是为了躲攀岩那个教练。
回去的路其实不长,就是晏牧雨七弯八绕的多花了很长的时间。
秋潮不太想太早回去,她搂晏牧雨搂得很紧,“你不知道吗?”
晏牧雨:“我怎么知道。”
秋潮:“我的来历你肯定也看过的吧?”
【什么来历啊说给我听听。】
【开始了吗豪门秘辛之类的?】
晏牧雨:“也不会详细到你是怎么学会打麻将的吧?”
秋潮又问:“那你想知道吗?”
她靠在晏牧雨肩上,偏偏要冲着晏牧雨的耳朵说,呼吸的热气喷在上面,又要多蹭一会晏牧雨的背。
晏牧雨不吃这套,干脆把人往上一颠,听到秋潮叫了一声后满意地说:“以前甜杏这样闹我就是这么对付她的。”
秋潮:“我又不是你侄女!”
【呵呵你也不是直女了。】
【这是恋综吧恋综吧,我是来看六个女的谈恋爱的么?】
【晏牧雨不愧是传说中的天菜1……感觉很能……】
晏牧雨:“我很好奇,秋老师不能说说吗?”
她的声音还带着笑意,颠了秋潮后又把人背得稳稳当当。
秋潮:“我不说了。”
晏牧雨噢了一声:“那你扶稳坐好,我要跑回去了。”
还没等秋潮反应,晏牧雨就真的跑了。
这边的房子都是小土房,路灯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有些亮有些不亮。
晏牧雨还是喜欢钻那些小路,石子路凹凸不平,背着人难免震动。
跟拍也只能跑,跑得镜头晃动。
观众仿佛也身临其境,感受到了晏牧雨这种突如其来的恶劣。
秋潮都快吓晕了,她都没感受多少被背着的温存结果惨遭如此无情的攻击,一边尖叫一边骂晏牧雨。
“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