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秋潮凑了过来,她去拆了后盖,长发往后一捋,蔷薇花香又扑了晏牧雨一脸。
晏牧雨:“你会吗?”
秋潮:“会啊。”
她说得很轻快,手指勾起其中一根线,又那一边的纸扫了灰尘,重新插了芯片。
这一串动作简直行云流水,怎么看都是老手。
晏牧雨吹了声口哨。
秋潮笑了笑:“应该可以了。”
她按了启动,一边把那个光盘插了进去,四四方方的电视也亮了。
这是一个动画片。
大概是秋潮太熟练,晏牧雨问了一句:“以前怎么没见你说会这个。”
秋潮:“你也没问我啊。”
她看了晏牧雨一眼,目光落在那一堆光碟上:“以前我看得最多的就是这些。”
晏牧雨:“以前……”
秋潮:“没遇到你之前。”
她顿了顿:“没干这行之前。”
那段过去是泛黄报纸旮旯角落一个豆腐块的新闻,在偌大的s市压根不值一提。
发生命案只会在一个区域内流传,情杀更是普遍。
指指点点的眼神,怜悯的话语,别有用心的照顾。
这些是秋潮和晏恺签订恋爱协议的条件之一。
哪怕这不是黑料,秋潮仍然不想被曝光。
她宁愿自己桃色新闻缠身,也不要别人对母亲的选择指指点点。
过去太久,死去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秋潮都要忘记了。
只有去扫墓的时候看到照片才恍然想起,对方曾经那么漂亮。
可现在音响放的音乐如此抒情,都能让人想象到小提琴琴弦的颤动,是秋潮内心那种宛如振翅的波澜。
她想:我忍不住了,我想告诉晏牧雨。
可晏牧雨对我的好奇这才刚刚开始,这会不会太快了?
就在秋潮挣扎的时候,晏牧雨说:“我听说过。”
她顿了顿,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
晏牧雨很擅长安慰人,但现在的秋潮不在这个范围里,而且这个内容有点太触目惊心。
当年晏牧雨看到的时候就很震惊。
当时晏恺也在书房,他倒是无所谓晏牧雨看到那些资料。
背调厚厚一摞,秋潮的所有人际关系都在上面。
晏牧雨没看完,光看最上面的陈年报纸减下来的方块就让她震惊了。
她问晏恺:“这是真的?”
晏恺点头。
只不过时过境迁,晏牧雨现在才捞到关键词。
音像店老板、情杀、再婚、继女……
她看向秋潮,说:“你要是……”
秋潮:“我以前总是半夜看碟片,很多甚至都不是中文的。”
她没在乎晏牧雨的打断,低着头继续去整理地上散落一团的光碟,把它摞起来一张张换着插进碟片机。
女人的发尾还没干,秋潮只是囫囵吹了一下,拿很大的发卡别住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从晏牧雨的角度看,观众从侧面的机位看,秋潮的轮廓在光线下都格外精致。
光碟放到碟托,晏牧雨直接把它推了进去。
刺啦声过后又是一个九十年代的港片,音效古早,音乐耳熟。
晏牧雨:“所以你才要拍电影?”
她们从前有很多的时间聊这种话题,但那时候都没聊,说的都是吃什么,哪里好玩。
剧组里成熟得不像个二十岁的女明星在家里就是个同龄人,秋潮也有想玩的时候。
反正晏家有钱,晏牧雨也很能挥霍。
包下一个游乐园也不算奢侈。
小时候没玩过的蹦床变成大人的项目,借着弹簧一跃而起,秋潮和晏牧雨倒成一团。
巨型的滑滑梯下落的时候连接了圆形滚筒,蓝色、黄色、绿色……
很多颜色从秋潮的眼前斑驳闪过,密闭的空间她一个人穿行。
等天光浮现,她滚进泡沫球里,被晏牧雨拉起,又再玩了一次。
那时候什么都好玩,也很开心,没什么好思考人生大事,伤春悲秋的。
这是晏牧雨第一次这么问,她自己都有点讶异,这个问题如此无聊。
秋潮摇头:“我没那么大的梦想。”
她笑了一声,和晏牧雨一起坐在铺好的藤垫上,靠着床看这方块电视剧里的老电影。
秋潮:“你知道的。”
“我只是想要赚钱。”
纱窗外有扑棱的飞虫想要进来,蝉鸣都歇了。
楼下柳淞又开始唱歌,丁映雪特别捧场,让她再唱一首《门前大桥下》。
幼稚无比。
阁楼上的两个人坐在收拾得差不多的房间,看电影画面模糊推进,看碟片机闪着红点。
晏牧雨嗯了一声:“除此之外呢?”
她有时候特别迟钝,有时候特别敏锐,这个瞬间像是对秋潮了解无比。
秋潮下意识地抬眼,对上了晏牧雨的眼神。
对方难得特别温和。
那双眼藏着秋潮很久没见的包容,少年的恣意散去,她在秋潮眼里依稀是当年初见的模样。
秋潮一瞬间红了脸,她猛地低下头,假装去挑光碟。
“没有别的了。”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特别虚。
晏牧雨笑了一声:“真的?”
秋潮:“真的。”
她不说话了,一时间只能听到碟片机那刺啦声音里电影台词。
好像是港式大学电影,带着点无厘头。
男生开着摩托车追上女同学,玫瑰花撒了一地,懊恼地看着对方背影远去。
结果女方回头了。
俗套的爱情电影。
但爱情本来就有套路,大家喜欢暧昧期的拉扯,却不爱看在一起后细水长流。
觉得那不过尔尔。
晏牧雨喜欢瞬间,秋潮喜欢长久。
就像现在秋潮悄悄抬眼,却发现晏牧雨还在看她。
她似乎笃定秋潮另有原因,但也没追问,好整以暇地拿走了秋潮手上的新光碟。
“有没有其他国家的片子。”
“这个屋主以前不会是碟片贩子吧?”
晏牧雨没管秋潮泛红的脸颊,一边拆光碟一边说:“我之前听我哥说过,你拍电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