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不高,道:“我这些年在外,早就不习惯京里和官场上的这些事。若是往年这个时候,我们早就在海琼州的宅子里过冬,既不用受冷,也没有这些个算计。”
“就是的。”禇容目露怀念,“真想再回去,也想再像从前一样。我们天热了就去庐州郡,天冷了就回海琼州,多好。”
父女二人心有灵犀,她一说出这样的话,洪杰就知道她心里的主意。
“可不是,这两处地方一个可避暑,一个可过冬,皆是修养身体的好地方。”
“除了修养身体,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游玩。庐州郡山清水秀处处都是好风光,海琼州盛产海鲜,一年四季都有吃不完的鲜鱼鲜虾,哪怕是这样的季节,还能有应季的瓜果。”
“你这么说,为父都有些馋了。”
“我也流口水了,好想吃啊。”
赵琳琅看着齐齐托腮的父女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真当她听不出来的,这爷俩分明是一伙的,故意说这些就是想让她动心。
她抿了抿嘴,很是不以为意地道:“任是什么样的好东西,都会进贡到宫中。到时候你们想吃什么,我去要。”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噎住。
他们怎么忘了这一茬。
“那不一样,送到京里来的多少没那么新鲜了。”禇容说。
洪杰赶紧附和,“是啊,有些海货刚出海时最鲜美,隔了夜的味道都会差许多。”
“这样啊。”赵琳琅装出很苦恼的样子。“那…那有什么法子呢?”
禇容见时机成熟,上前挽着母亲的胳膊,“娘,若不然你以后跟我们回去看看。毕竟是我和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你难道不想看一看吗?”
赵琳琅确实心动,她哪里会不想看看这些年女儿生活过的地方。
可是…
“再等等吧。”
这个再等等,父女二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以,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夜里,禇容又一次梦到了萧桓。
之所以说又一次,是因为她最近已经连着好几次梦到对方了,而且这些梦都不太单纯,甚至有些离谱。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重色重欲之人。可是有了这些天的梦境,她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内心。原来她不仅仅是喜欢美好的事物,也有一颗世俗到不能再世俗的红尘之心。
这可怎么办呢?
人都走了,她也不好就这么追过去,毕竟对方的身份未明,她可不想改头换面或是偷偷摸摸地过一辈子。所以主动权与其说是在她手中,其实是在萧桓那里。
她半夜醒来,再无睡意。
推开窗户看冷月,想着月亮所照另一边的人,是否也和她一样睡不着。
“郡主,你怎么起来了?”竹韵惊醒,看到自家主子大开着窗户在吹冷风,吓得连忙过来要关。“外面冷得紧,你可不能着了寒气。”
禇容吹了这一小会,也感觉有些冷了,索性就由着对方把窗户关好。
竹韵又去加炭,将火盆里的火拱旺。
“郡主,你是不是有心思?”
“也不算是有心思,但确实是有一些事。”
“是因为太子殿下?还是因为太子姑爷?”
因着都是太子,所以竹香和竹韵的称呼上会将他们区别。她们称赵珣为太子殿下,称萧桓为太子姑爷。
禇容烤着火,叹了一口气。
“都有。”
“郡主是不是很难决断?”
有点吧。
禇容想。
主要是她拿不准自己对萧桓的感情有多深,如果真到了非对方不可的地步,其实她还是很能豁得出去的。
难就难在她时而想豁出去,时而又觉得不妥当。总归还是不够情深,也不够疯狂,更不足以让她失去理智。
所以说难得糊涂,有时候太清醒也不知是好是坏。
竹韵听了她的回答,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封,递给了她。
她茫然接过,问:“这是什么?”
“这是太子姑爷临走前交给奴婢的。太子姑爷交待了,如果郡主你为了他和太子殿下为难,那就将这封信交给你。”
萧桓的信?
那男人还留了这一手?
禇容心里狐疑着,迫不及待地将信拆开。她看信极快,随着她的目光下移,她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最后她把信揉成一团,丢进了火盆中。
说什么如果她选择了赵珣,他不会让她为难。他说到时候他可以认她为皇妹,还可以结凉越两国之好。
好你个萧桓!
居然想好了甩掉她的法子。
她岂能如他所愿。
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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