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都听到他的喝止,居然还要行那等龌龊之事,根本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好一个光风霁月的臧雪先生。
真是白瞎了世人的眼。
“好,方才无人。眼下本王都在这了,你还不放开她!”
宝儿可是大凉的郡主,又不是低贱的玩物,岂能被人这般轻贱。
萧桓大手按了按怀里不太安分的小脑袋,淡淡一笑,“孤的太子妃害羞,还请大皇子回避一下。”
赵珣的拳头都紧了,他恨不得一拳击碎萧桓脸上的笑。突然他感觉一阵寒气袭来,恍惚间似是像见了鬼一般。
这位太子殿下此时的样子,他莫名觉得熟悉。倏地他瞳仁猛缩,等他再看去时那种一闪而逝的错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母同胞的兄弟,长得相似些也是正常。只是眼前的这个短命鬼,或许并不像表面上的病弱可欺。
“大皇子可是还有事?”
“本王无事。”
赵珣忍着满腔的怒火,不甘地退远。
禇容闷了这么久,呼吸间全是萧桓身上的气息。新鲜的空气一灌入,她立马大力将方才禁锢自己之人推开。
美色误人,她险些就改变了主意。
“不早了,大家都各自回去歇着吧。”
她丢下这句话,也不管萧桓和赵珣会是什么反应,赶紧开溜。
今夜他们都被留宿,公主府早已收拾好他们的房间。她有专门的院落,布置一新精致华美,而萧桓和赵珣则被安置在前院客房。
一夜无事,红烛生暖。
她起得很早,其他人亦是如此,包括赵琳琅和洪杰夫妇。
夫妻俩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洪杰明显更为流于言表。哪怕是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眉梢间的喜气却是怎么挡也挡不住。再看赵琳琅满面的桃花色,便知二人新婚之夜应是相处和谐。
禇容打心眼里为他们感到高兴,暗忖着他们昨夜到底有没有洞房。猜测之余她也尽力让自己不去太过关注他们,免得他们更加不自在。
赵珣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自责又痛心。
宝儿真的不在意萧桓那么对她吗?
他实在是憋得难受,靠过去低沉开口,“宝儿,如果下次萧桓再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禇容看了他一眼,“不用。如果他真的欺负我,我自己会还回去。”
“你怎么还?”
难道被人轻薄了,还要轻薄回去吗?
昨夜所见之事再次浮现,赵珣瞬间僵住。
这时萧桓过来,站在禇容身后。
“大皇子的成人之美,孤会一直感念在心。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就不劳大皇子费心了。”
“萧桓!”
赵珣声音不小,引得赵琳琅和洪杰齐齐往这边看。
赵琳琅看着对峙的两个后生,便知他们是为了什么。她朝女儿招了招手,示意女儿到自己这里来。
禇容乖巧过去,笑着小声对父母说了一声恭喜。
洪杰摸着下巴神飞扬,赵琳琅则嗔了她一眼。
“那两个小子,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
“娘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但娘希望你能开心。”
“我知道的。”
“我和你爹商量过了,你想住在洪府也可以,如果你愿意搬过来住,那就更好了。”
禇容思及昨夜,对于母亲的提议有些意动。毕竟美色乱人心,如果她还和萧桓继续住在一起,万一她把持不住了怎么办?恋爱归恋爱,一旦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也更不好撇清。
想了想,她决定等会回去收东西。
赵琳琅一听女儿愿意搬过来,不由大喜过望,脸上的喜色越发的明显,母女二人约好等她从宫里回来后一起用饭。
禇容笑着送他们上了马车,挥手送别。
所有人警惕了一夜,府里也暗中戒严了一夜,如今大婚已成,洞房已过,想来袁郅应该不会露面了。
一想到那个生父,禇容无半分好感。一个算计妻女的男人,哪怕是说破了天在她眼里也是个渣男。
渣男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伪装正人君子,伪装痴情才。
思及此,她无不隐晦地看了一眼萧桓。这男人也善伪装,骗尽天下人,博得旷世才名。一个人连名声都是骗来的,那么感情呢?
她突然后背一寒,暗骂自己一声糊涂。母亲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难道她还要一头栽进男人编织的陷阱中吗?
呵。
搬。
今天必须搬!
一路她都没说话,低着头作害羞状。
萧桓看着她的头顶,目光幽暗。
“禇容。”
“你别叫我,我…我这会儿心乱得很。”
果然是害羞了。
到底还是一个姑娘家,哪怕是比旁的女子胆大聪慧,终归还是有着女儿家的矜持。萧桓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被苏得又起鸡皮疙瘩,默念了一百句色即是刀。
“禇容,我们是夫妻。”
去他的夫妻。
“…也不算吧,我们即没有正当的聘娶大礼,也没有婚书。你若认我,我就是你的太子妃。你若不认我,我是不是连个妾室都不如?”
两国皇室通婚,婚书应由两国君王盖上玉玺。
“孤此次回去,即谴人将婚书和聘礼送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禇容深吸一口气,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意天长地久。”
“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意天长地久?”萧桓重复着这句话,眼神沉得吓人。
所以这才是她的真实想法。
她只愿和他萍水相逢露水姻缘,而不愿意和他天长地久。
这个女人,为何想法如此异于常人。
“你看我那生父袁郅,当年他或许也曾喜欢过我母亲,但为了他的大业,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欺骗她利用她。甚至用假死脱壳迷惑世人之后,依然还在利用她。”
气氛为之一变,她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