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珍惜当下,好好过日子。”
所以她的名字是哪个?
袁珍惜,还是袁当下,或者是袁日子?禇容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还得硬着头皮表现得十分期待。
“那娘您给我取的名字是哪个?”
赵琳琅慈爱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小脸。“叫袁好好,娘盼着你以后身子好、心境好、哪哪都好。”
禇容算是明白了,敢情她娘就是传说中的取名废。
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以前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可能也是母亲的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不会后悔的事,所以她才叫袁不悔。还有她的小名宝儿,要多随意有多随意,或许就是随口叫出来的。
而窈窈那个小名,是曾祖母取的。
“娘,这个名字不错,但我觉得这个名字更适合做小名,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够霸气,不太能体现我的身份地位。”
见鬼的身份地位。
她纯粹是不想叫这个名字。
“对,对。”赵琳琅连连反水,“是有点不太稳重,那娘再好好想想。”
“娘,您慢慢想,我不着急。”
她两世都叫禇容,自然是更喜欢禇容这个名字。想到这个名字,她就想到她爹禇正道。如今她找到了这一世的亲生母亲,那她爹怎么办?
他如今到底在哪里?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他是不是还穿着那件穿了十几年都舍不得扔的破皮袄子?
上回曾祖母送来的嫁妆中,有几块上等的皮子,她心里盘算着找竹香请教女红,亲自给爹做一件新皮袄子。
这会儿的功夫,赵琳琅已准备赶紧回去翻书,务必要郑重给女儿重新取一个好名字。
禇容送她出门,一路送到小门处。
临上马车时,她突然说了一句,“我赵琳琅的女儿,用不着和任何人虚与委蛇。”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禇容却是听明白了。
她和萧桓是虚与委蛇吗?
或许有点吧。
至少哪怕是两人关系确立,她也不是毫不保留的一头扎进爱情的海洋。她相信萧桓也不是一个恋爱脑,所以他们之间或多或少有些虚情假意。
但这又何妨。
身为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女人,又在滚滚红尘中虚度了两世时光,她还是拒绝不了那样的美色。见色起意这件事本身就不单纯,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她也没打算非要对方如何如何。
爱情重要,但亲情更重要。
哪怕她再贪恋萧桓的美色,却也一直记得对母亲的承诺。是以翌日用过早饭后,她就说了自己今天要去公主府的事。
萧桓只说这是应该,还亲自送她出门。
一开大门,她脸上的笑意就淡了。
原因无它,因为袁不悔站在门外。也不知她站了多久,那一脸的哀伤与绝望,苍白的面色配着悲伤的眼神,越发楚楚动人。
她的行为不会受限,这是赵琳琅的意思。
禇容知道母亲的用意,一是防着袁不悔某天突然想起什么,二是还想看看有没有人暗中接触她。
袁不悔痴痴地看着萧桓,她如今什么都没了。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昨日她见到了嬷嬷,可是嬷嬷的样子太吓人,还有那双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吓得她昨夜噩梦连连。
那样的嬷嬷,不是她的嬷嬷。她突然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因为她在害怕。她害怕自己的出身很不堪,她害怕知道身世后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所以她不想问了,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说嬷嬷是越国的细作,他们说嬷嬷罪有应得。如果嬷嬷是越国人,那她是不是也是越国人?她若是越国的子民,那么太子殿下一定会护着她。
“太子殿下…不悔已经一无所有了,求殿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怜惜不悔。”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玩味。
什么是怜惜?
难道还想撬别人的墙角?
禇容冷冷看着她,她也凄楚地望了过来。
“我不会和你争,我现在也争不过你。求你看在我也是无辜受害的份上,给我一处容身之所。”
“你现在是没地方住吗?”
禇容神情越发冰冷,眼神带着几分讥诮。
母亲并没有授意下人苛待她,当然她也不可能再享受以前的荣华富贵,但也不会短她的吃喝。这样都叫没有容身之所,难道还要别人把她当一尊佛供起来吗?
她弱弱地流泪,以前她还是郡主之尊时,和国公府的那些姐妹们并不亲近。如今她成了这个样子,她们还不知如何要嘲笑奚落她。她不愿面对那样的处境,比起在国公府等着被人看笑话,她更愿意留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哪怕是日日能见上一面,她就心满意足了。
“有是有的,但我已不是袁家的姑娘,住在国公府里并不合适。太子殿下,他们说嬷嬷是越国人,不悔也应该是越国人,您…您真的忍心看到自己的子民受苦吗?”
“此事有待查证,你若真是越国子民,孤会向凉国皇帝求情,到时候将你送回越国。”
萧桓的回答很官方,禇容比较满意。
但袁不悔不满意,甚至十分伤心。她拿出一沓纸,眼中含泪,“太子殿下,您…您看看这些,这些都是那些年您给我改过的琴谱和诗词,不悔一直好好珍藏,不悔不信您对我无意。以前碍着两国恩怨,不悔不敢逾越半分。如今不悔不再是郡主,日后哪怕是为奴为婢也愿意追随殿下左右。”
这是想做妾!
禇容真是服了对方的脑回路,好歹也当了十几年的郡主,又不是走投无路,又不是没吃没喝的,为何要上赶着犯贱!
“你何需如此,到时你身份查明,若是越国人,太子殿下会安排人送你回去。若是我凉国人,你父母亦是无辜,那我们自会让你们骨肉团聚。若是你无父母可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