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乱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夜色如水,凉茶提神。
屋内无比安静,外面的赵珣凤目戾气横生。
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萧桓莫不是耍他玩。还有那个女人,胆子大还不听话,必是对他的话阳奉阴违。
不过无所谓,他们在里面如何都可以。只要过了今晚,两人的夫妻之实必能坐定,到时候窈窈肯定会死心。
他双手环胸,刚要坐下时,便看到有人进来。
“皇姑母,您怎么来了?”
赵琳琅眼神晦涩,极其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她派人盯着,恐怕不知道珣儿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为了那个赝品,珣儿竟是如此不顾体统,真是让她失望。
“让开!”
“姑母?”
赵琳琅心急如焚,剑已出手。
赵珣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剑尖,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皇姑母会对自己兵刃相见。他下意识让开,随后就看到皇姑母踹门而入,留下一句让他们不许跟的命令。
禇容听到母亲的声音,眉眼都飞扬了起来。就说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关键时刻还是亲妈最靠谱。
她刚起身,就看到母亲急步进来。
赵琳琅一眼看清内室的情形,焦急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母亲,您怎么来了?”
“我一听珣儿来了,就猜到没什么好事。”
事实上她正在审讯刘嬷嬷,一听到暗卫禀报之后立马赶了过来。珣儿若不是她的亲侄儿,刚才她真想一剑给结果了。
禇容在笑,母亲这是担心她。
赵琳琅看了一眼床上的萧桓,不用问她也看得出来萧桓的面色不太对。当下杀气又起,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刺出那一剑。
珣儿真是越发让人失望了。
她的宝儿不能再留在这里。
“宝儿,你今晚就和娘回去。”
“娘,我现在不能跟你走。”
“那些魑魅魍魉怕什么,来一个娘杀一个,来两个娘杀一双。娘就不信,以后有娘日夜守着,谁还敢伤你分毫。”
禇容心下道了一声母亲威武。
“娘。刘嬷嬷绝对不是一般的细作,她的同伙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如果不能一举将那些人找出来,迟早还会出事。”
赵琳琅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宝儿说得对,刘嬷嬷绝对不是一般的细作。事实上刘嬷嬷一直在喊冤,哪怕是用了酷刑也没有招供。
禇容一看母亲的表情,就猜到事情的棘手。刘嬷嬷在国公府潜伏多年,不仅是她的奶嬷嬷,还是她亲生父亲的奶嬷嬷,这样一个人若说会背叛他们,怕是换成谁都不会相信。她很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那么做?是从一开始就是越国的细作,还是后来被人收买策反。
“娘,我想见她。”
时隔多年,有些人也确实该见一见了。
赵琳琅目露担心,她怕她的宝儿承受不住。不仅是真相,还有刘嬷嬷此时的情形,委实有些吓人。
“宝儿,她用过刑了。”
言之下意,刘嬷嬷的状态很恐怖。
禇容眉眼弯弯,“娘,我可是您的女儿。”
赵琳琅一听这话,自豪感顿时升起。
她赵琳琅的女儿,岂是一般人。
“好,娘带你去。”
母女二人说定,一起出去。
临走时,禇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萧桓尚在昏睡之中。她却是不知道,当她们母女二人出去后,床上的人艰难地睁开了眼,然后又无力地闭上。
赵珣看到赵琳琅和禇容一起出来,凤目阴鸷。他死死瞪着禇容,似乎也看清这个女人给自己的皇姑母喝了什么迷魂汤。
“长公主殿下,大殿下他瞪我。”
赵琳琅一个冷眼过去,赵珣赶紧避开。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他可是皇姑母的亲侄儿,皇姑母怎么也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斥责他。此事他做得不妥又如何,也只能是说这个女人运气好。
赵琳琅现在是怎么看这个侄儿怎么不顺眼,认不出来她的宝儿也就算了,居然为了一个赝品如此作践她的宝儿。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那侄儿先送皇姑母回去。”
“不用了。”赵琳琅想也不想拒绝,“还是本宫先送你回去。”
这是怕他杀个回马枪,到时候又逼着他们洞房。
果然是亲妈。
禇容眉开眼笑,恭敬地对着母亲谢了又谢。
赵珣见她满心欢喜又听她语气轻快,心头闪过一丝异样。但在自己皇姑母冷厉的眼神之下,这种异样又很快散去。
赵琳琅恨不得现在就告诉世人,这是她赵琳琅的女儿。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的孩子,既懂事又不刻板,俏皮却不张扬,关键时刻理智冷静,行事更是让人放心。
她赵琳琅的女儿,真是哪哪都好。
“今日之事是珣儿无理,改日本宫再登门至歉。”
“长公主殿下实在是太客气了,那我等着您上门做客。”
母女二人说定,交换了一个眼色。不动声色又默契十足,各自清楚彼此的心意。那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妙不可言,像是天生就刻进骨子里一般。
他们走后,禇容对李公公交待一番。
她用的那药不伤身,萧桓睡一觉就会醒来,但赵珣给的那药肯定是对身体有影响的。不用她吩咐,李公公也会给萧桓诊断调养。
子时一过,她悄悄出门。
洪府除去大门侧门之外,自然还有别的小门。她和母亲之前约好了时辰和地点,将将一开门就看到一身夜行衣的母亲。
夜色如水,凉风透骨。
当她看到母亲那一刻,她是半点也不觉得冷。但无论在哪里,无论在哪一个世间都有一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
赵琳琅早就备好了斗篷,将女儿裹得严严实实。不仅如此,她还让备好了手炉和袖筒,将女儿全副武装地包起来。
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