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娘一个都不会放过。”她爱怜地抚着女儿的发,这才是她的孩子,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你再忍几天,等娘处理此事之后再接你回家。”
越国太子是吧。
这门亲事她不认。
珣儿简直是胡闹,那个孩子可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等认回了女儿,亲事她自会亲自上门解除。她赵琳琅的女儿,哪怕是和离过也依然金贵,谁又敢说什么。
“娘,其实我这些年过得不苦,我父亲…我是说我养父是一个极好的人。他很疼我,我也没怎么吃过苦。虽然谈不上锦衣玉食,但我过得很开心。”
赵琳琅闻言,越发心疼的厉害。
这才是她赵琳琅的女儿,她赵琳琅的女儿就该是这般模样。坚强不惧,大气无畏,有一颗良善之心。哪怕是历经险境,也不会磨灭自己的本心。
“如果没有那些事,你原本可以在都城过得更好。”
禇容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未必。宫中勾心斗角,我没少明里暗地被皇舅舅的那些女人拿来争宠。相比宫里的生活,我其实更喜欢四处游历。这些年我和我养父走过很多路,到过很多地方。如果一直生活在宫中,我可能不知道原来海有多宽山有多高,我更不知道天可以那么低,沙漠可以那么辽阔。”
“你有这份胸襟,娘为您高兴。”
“所以我真的不觉得苦,娘你真的不必要因此而感到愧疚。”
“好,好,娘不难过,以后我们母女俩永远不分开。”
禇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原来世人常说的母女连心居然真的存在。所有人都不曾怀疑过那位清阳郡主的真假,而只见她百日之前的母亲却会心生怀疑。她何其有幸,既有两世的父亲相伴,还能拥有这样一位母亲。
临别时,她问母亲为何她说自己生而记事,母亲居然没有太多的惊讶,也没有当她是胡言乱语的疯子,或者当她是怪物。
赵琳琅闻言,明艳一笑。
“因为我赵琳琅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禇容抱着三包炒栗子回去,靠近马车时看到边上蹲着一个乞丐,心情大好地往乞丐的破碗里扔了几枚铜钱。
萧桓修长的手掀开车帘,看到就是这一幕。那双平静无波的眼中顿时如吹皱的湖水,凌波细细荡漾开来,又很消失不见。
“让您久等了,买炒栗子的很多,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三包栗子,她和萧桓一人一包,还有一包给了王信。她自己的那包,是母亲买给她的。她往那边看去,母亲正望着这边。哪怕隔着行人,她也能感觉到母亲温和怜爱的目光。
萧桓似是毫不怀疑,谢着接过她手中的栗子。炒栗子的焦糖香气很快在车厢中漫延,温暖而又绵长。
她的心情极好,那种终于有依的感觉让她觉得很踏实。
“太子殿下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姑娘一直在笑。”
她笑了吗?
原来快乐真的会藏不住。
她抿着唇,溢出欢喜。
“我只是想到太皇太后说的话,倒是和我父亲想得一样。我父亲怕我以后受委屈,早早就说过我不嫁人,以后招个上门女婿。”
父亲的原话可不是怕她受委屈,而是怕她这性子没人压得住。这世道对女子总归是苛刻,以她的脾气肯定不能接受对方三妻四妾。然而事实上但凡家境不错的公子,鲜少有人会不纳妾。她对父亲的建议很认同,只是她没想过会招一国太子当姑爷。
倒是王信,比较符合她的条件。
可惜了。
“你父亲一定很疼你。”
“是啊,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疼我了。”
不。
还有母亲。
所以她这一世穿越真是赚大了。
马车一停在洪府门口,就看到李公公一脸焦急在等在外面。他复杂的眼神看向禇容,欲言又止。
禇容低眉顺眼,心生愧疚。
萧桓低低咳了起来,李公公赶紧上来扶他。他略带歉意地看向禇容,反倒让禇容越发心中惭愧。
他们走在前面,禇容落后。
临进门时,她不经意瞄到一抹银红的身影。
这位郡主娘娘不是晕倒了吗?怎么会这里?
袁不悔悲恸地看着萧桓,瞎子都能看出她眼中的情意。明明她和太子殿下心意相通,那些诗词和琴谱可以作证,为何到头来陪在太子殿下左右的女子却不是她。
她好恨,她好不甘心。
她怎么能处处输给一个替身!
“大皇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她的身边,是同样脸色难看的赵珣。
赵珣怕她出事,不得不陪她一起过来。她都晕倒了,还硬撑着要来找萧桓,可见她对萧桓有多痴情。
他们才是未婚夫妻,窈窈这么做到底置他于何地!
但这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的,当年若不是他大意,窈窈又怎么会被掳。他欠窈窈的,这辈子都必须要负责。
“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袁不悔悲切的目光渐渐坚定,“我只是想和大皇兄再确认一下,大皇兄是不是可以为了我做任何事?”
“是。”
赵珣的回答几乎是不加思索,窈窈被掳的这些年,他的悔恨和痛苦与日俱增。他曾不止一次发誓只要窈窈能回来,他什么都愿意。
听到他的回答,袁不悔坚定的眼神变得决绝。
“那好,我现在要你杀了那个女人!”
“此事不应急于一时…”赵珣脱口而出,心下却是暗恼。他不是也想杀这个女人吗?为何会拒绝窈窈?
袁不悔面色更白,恨意如炽。
“你不是说喜欢我,不是说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我现在让你杀一个人,你居然百般推脱。大皇兄,窈窈很难受,窈窈很痛苦,你连这点也不能为我做吗?”
赵珣抿着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