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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几位‘官二爷’,朱缺长吐一口浊气,舒展一下身子骨,这才吩咐红泥、黑妞:“去给陆贤、朱昱两位小侯爷松松骨头,顺便谈一下奉旨卖盐之事,如果不愿意,就往死里打。”
两名小侍女离开。
朱缺终于正眼看向这位女扮男装的‘浊公子’:“姑娘,你的马甲掉了。”
“啊?什么马甲掉了?”
那‘浊公子’一脸萌呆,突然俏脸涨红,吃吃说道:“朱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这才遮掩了本来面目……”
这也算是遮掩了本来面目?
朱缺恨不得伸出两根手指,使劲插几下陆贤的双眼:
‘这姑娘乔装打扮的水平,实在太差劲了,连狗都能闻见你身上淡淡的处子幽香……’
“呵呵,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朱缺亲手斟满一碗酒,笑眯眯的递过去,“姑娘,来来来,咱二人一见如故,还真是天大的缘分呐。”
那姑娘倒也大方,接过酒碗,道:“朱公子,想不到你竟然也是勋贵子弟,而且还是明廷宠臣,既然如此,咱们这一碗酒喝完,便……再也不见面!”
吨吨吨吨吨,一大碗烈酒,竟眉头都不皱的,就给一口气灌了下去。
朱缺看的目瞪口呆。
同时,也一脸懵逼。
这算什么台词?
明廷、宠臣?我的姑奶奶,这可是在大明洪武年间,天子脚下的应天府、南京城!
敢称大明为明廷?
嘶,这分明是……虎狼之词啊!
这姑娘不仅脑子有问题,其身份就更有问题了……
“你与勋贵有仇?”朱缺好奇的问道。
“唉,一言难尽,来,干了此酒,从此不再见!”那姑娘神色黯然,端起一碗酒,又灌了下去。
朱缺:“……”
这算怎么回事?这么精致的姑娘,脑子竟然有点不好使?
还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姑娘,我与淮西勋贵,有不共戴天之仇,之所以如此,不过是自身实力太过弱鸡,故而,只能委曲求全、忍辱负重、遭受种种胯下之屈辱啊!”
朱缺的表情,十分柔丝滑顺的过渡为哀而不伤,淡然说道:“既然姑娘害怕遭受牵连,那就请离开吧,谁让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男子呢……”
说话间,他给自己倒满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然后,仰面向天,喟然长叹——
“渺渺钟声出远方,依依林影万鸦藏。
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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