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儿没有想到爸爸妈妈会为了自己拼命至此!
他们仿佛变了个人,没有了往日的儒雅温和,只有歇斯底里的愤怒。
尤其是纪翡,她全然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暴揍渣男。
秦星儿猛然抬头,对啊,她并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爸爸妈妈。
他们无条件爱着自己!
她还有依靠!
是那个渣男骗了自己,说她不够完整,是不配被爱的!
自己生前怎么那么傻?
让他折磨至死!
自己本可以继续被爸爸妈妈爱护的!
安阳,你不得好死!
灵焱能感受到秦星儿的人格,哦不,是鬼格正在觉醒,她身上的仇怨也越来越重。
霎时,院子里犹如寒窖,冻得人直打哆嗦。
很好,看来用不了多少时间,秦星儿就可以把深压在心底的怨气释放出来,了结因果。
可当秦星儿的亡魂看到灵牌时,浑身忍不住颤抖,她似乎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向灵牌靠近。
随之,灵焱的目光看了过去。
死者为大。
灵牌上倾注的是生者对逝者的追忆与敬重,黑漆庄重,白字严肃。
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应镌刻对死亡的敬畏。
可纪翡捧出的那个灵牌上,不像是悼念,倒像是——泄愤。
什么样的仇恨,可以将辱骂人的言语刻在牌位上?
“贱人”两字,深深刺痛着人的心。
而那些铺满灵牌的刀痕,同样触目惊心。
尤其是灵牌上还缠了两条链子,因为长时间摩挲把玩,黑亮黑亮,泛着寒光。
秦星儿空洞的眼睛,重新被恐惧占据,她缓缓摇头:“我不要,我不要回去,灵焱大人救我!”
“啊!”
尖锐的鬼叫划破长空。
怨气化作冷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秦魁、纪翡还有安阳的衣服被呼啸的寒风穿透,划出一道道血口子。
安阳咬着牙骂了句:“见鬼了,自进了苏家怎么受伤的只有我!”
寒风中,纪翡死死抱着灵牌,唯恐女儿掉到地上。
秦魁扶住纪翡,慌慌张张向四处寻找着什么,他好像听到了呼救声:“星儿,我的女儿,是你吗?你怎么了?”
他心急如焚,哀求灵焱:“灵焱小姐,刚才我好想听到了星儿的声音。
她是带着哭腔的,星儿怎么了?求您救救我们星儿!”
纪翡也跟着求人。
“是锁魂链,可将亡魂禁锢在自己身边,无法离开,不入阴司。”灵焱低垂的眼眸骤然抬起,道了声,“破!”
紧接着就听到铁链断裂的声音。
“哗啦。”
链子跌落到地上。
纪翡能感受到手捧的灵牌在猛然震动,她喃喃地说:“难怪,整整三年,星儿从未入梦,是你这个畜生将她囚禁了!”
镇压在灵牌里的怨气汩汩而出,好似千军万马像秦星儿奔涌而去。
须臾之间,秦星儿的怨念直冲天际,鬼力大增。
只一瞬就来到了安阳的跟前,一抬手,就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鬼手掐紧他的脖子。
而在其他人眼中,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安阳自己掐着自己脖子,把自己吊在了半空。
他的双眼凸出,舌头也吐了出来,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
他艰难地咳嗽了几声,眼角飙泪:“饶……饶命,老师,师母,饶命,你们……真误会我了……”
“灵焱小姐,饶命!”
安阳倒没想过是秦星儿在报复自己,毕竟那个贱人可是对自己言听计从。
越是不停地辱骂、折辱她,她就越离不开自己。
最后任由自己摆布。
现在这个状况,一定是秦魁、纪翡发现了什么,请灵焱来对付自己的。
他必须把这两个人给稳住。
“老师,师母,你们听我说,我就是太爱星儿了,这才舍不得她离开,想让她多……陪陪我……”
说罢,安阳就觉得脖子都要被扭断了,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月冷啧啧了两声,真是看不得这么不要脸的嘴脸,他快人快语:“打住!你这个衣冠禽兽,还好意思冠以爱之名?
你这个家暴男,知道什么是爱吗?
爱一个人是成全,是尊重,是唯恐她受一丁点委屈,是愿意将她扛在肩上,让她拥有更远阔的视野。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变态的占有!
连灵牌都凌辱的人,你真让人恶心!学识渊博又如何?那只是说明你有一定的学习能力,却没有人品!”
安阳一直是学霸,又深得众人敬佩,骨子里有种优越感,还没被这么**裸的骂过,自然不服气。
“我没有,是你们看错了!灵牌上写的贱内,不是贱人,我爱星儿,虽然未娶,但已经从心里认定她就是我的妻子。
是……”
他的眼睛一转:“是刀痕扰乱了大家的视线。”
院子里刮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悉数打在了安阳的身上。
似乎空气中都跟着颤动。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