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白当即拱手,“弟子散基重修欲换修新功,却走火入魔,弟子怀疑,是师尊在早年传功时,动了手脚。
谢幽然闻言,视线从叶昭转向沈瑜白,面色渐渐沉下。
“瑜白,不可乱说。”
当年他下山历练时,这孩子因缘巧合之下救了他一命,他才将其带回问心宗,许诺让他成为亲传弟子。
但当时几个峰主谁也不愿收他为徒,只有叶昭,将只有十五岁的沈瑜白带回了清月峰。
他本以为沈瑜白会心存感激,没想到今日竟当着外人面质疑起了自己的师尊,实在是
谢然随手一挥,一道金光落在沈瑜白眉心,探入其识海片刻,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根本没有什么禁制。”
沈瑜白脸色一僵,仍不肯放弃:“可我散基后尝试新功法,体内灵气却突然剧乱,必然是功法间存在冲突,若非她当年所授功法有问题,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谢幽然看他一眼,语气带了几分意味:
“你体质特殊,叶昭当年教你功法之时,为了让你能顺利筑基,耗费了自己数十年的修为”
“这件事,你当真忘了吗?”
沈瑜白微怔,神色闪烁。
这些记忆他并非不记得,只是望月仙子给他的那些许诺太过美好了,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挣脱叶昭的束缚,下意识地忘记那些曾经的温情。
他垂下眼,小声嘟囔,“不过是些小恩小惠。”
叶昭就是想用这些小恩小惠,让他对她死心塌地,才好趁机窃夺他的气运!
谢幽然不语,默了半晌后道:“你将你的新功法拿出来。”
沈瑜白从袖中将那本《御神篇》呈上。
谢幽然接过,随手翻了几页,眉头倏然皱得更紧。
“这功法根本就前后不通啊。”谢然语气凝重,“你用它重修,轻则灵气紊乱,重则魂散魄裂,根基全毁也是意料之中。”
沈瑜白瞳孔倏地一缩:“您是说不是叶昭的功法有问题?”
谢幽然沉声道:“是你自己不懂分辨,误将一部废功法当作主心法来用,还贸然散基改修你是在自毁前程。
一语如雷炸响在沈瑜白心头。
他脸色一阵青白交错,眼底却是一片茫然。
他从未想过问题出在望月仙子身上。
沈瑜白从谢然手里拿过那本《御神篇》,用手死死握住了。
望月仙子不可能害他。
是他还没掌握其中真正的玄奥。
他不会放弃。
他一定要坚持修下去!
叶昭睨了沈瑜白一眼,便知他心里是什么打算,前世她也劝过几个徒弟不要轻信叶婉歌的话,可却遭到了他们的集体抨击。
说他就是嫉妒,没有峰主该有的风范。
既然如此,这一次沈瑜白想修炼那什么御神篇,那就让他去修就是,且看这一世的他何日才能迈入化神。
叶昭转身正欲离开,一道急促的灵光从远空掠来,接着数道脚步声匆匆而至。
“宗主!叶峰主!”
是戒律堂长老,带着几名执事弟子赶来。
身后,还押着一个青年弟子,他穿着清月峰的衣袍,剑带斜挂在腰上,一头乌发束得松散,但五官俊朗明锐,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劲头。
是叶昭座下三弟子,顾行之。
叶昭目光扫过顾行之,眉眼沉了沉。
第5章 三徒弟顾行之
顾行之是她几个徒弟当中天资最为出众的,却也是最不服管教,喜欢到处惹祸的。
那年宗门外乱,顾行之一意孤行私自出战,结果陷入了重围。
她得知后孤身赶至他身边,以一己之力将他从血泊中救回。
那一战她废了半条灵脉,体内寒毒入骨,昏睡了七日才勉强稳住命脉。
但却留下了隐患,没到阴天下雨便会锥心刺骨的疼。
可后来,顾行之却说,她管得太多了。
说她总逼他修炼,连喘口气都不许。
说她从不给他自由,总让他活在她定下的规矩和期待里。
说都是她让他的生活失去了快乐。
还说只有叶婉歌懂她。
所以他要为了叶婉歌除去她,也为了曾经吃尽苦头的自己。
叶昭强迫自己从前世的思绪中抽身,坦然地看向堂中。
这件事她有印象,前世的顾行之也闯了这祸,被罚了八十雷杖,她知道顾行之受不住,就自请待他受罚。
原本这样的伤势她休养两个月就好了,没想到半月后弟子历练,她为了救顾行之又受了伤,还恰好伤在挨了雷杖的位置
戒律堂长老恭敬拱手,“宗主,此人是叶峰主门下弟子顾行之,近日来屡屡惹事,今日又擅闯外门灵兽园,释放数头御养灵兽,致使三名低阶弟子重伤,园内灵植毁损严重。”
“戒律堂几次申诫无果,今特押来,请宗主按宗规处置!”
谢幽然略一沉吟,目光落在顾行之身上:“顾行之,你可认罪?”
顾行之歪着头,一副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