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惊呼。
“哈利,冷静!别为了这种人渣,让你的手上沾染鲜血!他应该被交给魔法部,他应该去阿兹卡班,去亲吻摄魂怪!”
“不!那太便宜他了!”哈利挣扎著,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形,“他害死了我的父母!他让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蒙冤了十二年!他该死!”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晨钟暮鼓,清淅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哈利,杀了他,很简单。”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一发索命咒,甚至一发普通的切割咒,就能结束他卑劣的生命。但是,然后呢?”
伊莱的声音平静而又冷酷。
“他死了,一了百了。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冤屈呢?谁来为他洗刷?界都认为,是你,哈利·波特,私自处决了一个“战争英雄”吗?”
哈利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疯狂稍稍褪去了一丝。
伊莱继续说道:“我们今晚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为了杀死一只老鼠。
而是为了救出一条被囚禁的雄狮。佩迪鲁这个活生生的证据,完好无损地送到威森加摩的审判席上。只有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小天狼星才能重获自由。”
伊莱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众人。
是的,杀了彼得固然解恨,但救出小天狼星才是最重要的。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赫敏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急切地问道,“我们直接把他送到魔法部去吗?福吉部长会相信我们吗?”
“不行!”卢平立刻否决道,“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彼得是阿尼马格斯,更没有证据证明我们没有对他使用夺魂咒。魔法部那帮官僚,只会认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甚至会把我们全都抓起来!”
“那我们可以把今晚的事情告诉斯内普教授!”罗恩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脑子却开始转动,“他————他虽然讨厌我们,但他是凤凰社的成员,他肯定————”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发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抓住叛徒只是第一步,如何让整个魔法界都相信这个颠复性的真相,才是最艰难的。
看着陷入迷茫的众人,伊莱的眼中闪过一丝瑞智的光芒。
他知道,这盘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他需要一位,分量足够重,智慧足够深,并且绝对值得信任的棋手,来为他们完成这最后的绝杀。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伊莱的声音无比沉稳,给在场所有慌乱的心都注入了一针镇定剂。
“我们不能联系魔法部,也不能相信任何一位教授。在霍格沃茨,乃至整个英国魔法界,能处理好这件事,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同时又能保护我们所有人周全的,只有一个人。”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有求必应屋厚重的墙壁,望向了城堡最高处的校长办公室。
是的,邓布利多。
只要那位白巫师还坐镇在霍格沃茨,那么天大的风暴,似乎都有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可是,我们要怎么去见他?”哈利抹了一把脸,他的情绪在伊莱的引导下已经稍稍平复,但声音依旧沙哑,“我们不能就这么拖着————拖着他,穿过整个城堡。”
他甚至不愿意再称呼彼得的名字。
“我们不能出去。”卢平沉声说道,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地上的彼得,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化作一缕青烟消失,“把彼得交给魔法部,那帮蠢货只会把他弄丢,或者更糟。福吉为了维持他那可笑的和平表象,绝不会承认十二年前的审判是一桩丑闻。而那些潜藏在暗处的食死徒家族,比如马尔福家,他们有上百种方法,能让彼得在开口之前,就因为一场“意外”而永远闭嘴。”
卢平的话,让在场的年轻巫师们不寒而栗。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成人世界那不见硝烟的残酷与黑暗。
“所以,我们哪儿也不能去。”森做出了总结,他平静地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投向了审判庭那高耸的穹顶,“我们要让邓布利多,到这里来。”
说着,他从戒指中取出了一枚小巧的、由银白色金属打造的徽章。徽章的造型是一只展翅的凤凰,雕工精美绝伦,凤凰的眼睛处,镶崁着两颗比米粒还要细小的红宝石。
“这是什么?”赫敏好奇地问道。
“一个信标。”伊莱解释道,“圣诞假期前,校长曾与我进行过一次短暂的谈话。谈话结束后,他给了我这个。他说,如果霍格沃茨出现了连我都无法解决的“真正危机”时,就向其中注入魔力。”
伊莱当时便明白,这是邓布利多在魔法石事件后,对他这位“不安分”的学生的一种特殊“关注”。这位看似慈祥的老人,实则用他那无人能及的智慧,在所有关键的节点上,都留下了一道后手。
而现在,正是动用这道后手的最佳时机。
伊莱不再尤豫,他握紧徽章,将自己那远超同龄人的磅礴魔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