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半力气,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
就在这时,阵眼晶石突然剧烈震颤,原本被白玉压制的灰气疯狂涌出,竟在灰网中央凝聚出一只巨大的灰手,朝着白泽抓来。“这才是你的本体吗?”白泽冷笑一声,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纵身跃起,灵剑直指灰手的掌心——那里正是灰气最浓郁的地方,也是它的弱点。
灰手猛地攥紧,想将白泽捏碎,可就在掌心闭合的瞬间,白泽将最后一丝魂火注入灵剑,剑尖的白焰瞬间化作一道金光,刺穿了灰手的掌心。“不——!”灰气发出凄厉的惨叫,灰手开始快速消散,可消散的灰气并没有消失,反而朝着白泽的伤口涌去,像是要同归于尽。
白泽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体内的灰气彻底失控,开始疯狂吞噬他的生机。他看着渐渐消散的灰手,又看向阵眼晶石——白玉还在压制着部分灰气,只要白玉不碎,这阵法就不会彻底失控。他踉跄着走到晶石旁,用尽最后力气将灵剑插入地面,以剑为阵眼,将体内仅存的灵力与白玉相连。
“至少……能再困住你一阵子。”白泽的声音越来越低,视线开始模糊,身体缓缓靠在晶石上,“青羽……对不起,哥可能……回不去了。”
灰气还在不断涌来,却被灵剑和白玉形成的屏障挡住,无法再扩散。石室里渐渐恢复平静,只剩下白泽微弱的呼吸声,和魂丝偶尔传来的细碎呜咽。他握着灵剑的手渐渐松开,眼底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只有胸口的白玉,还在散发着微弱的金光,守着他最后的执念。
“白泽!你醒醒!”解雨臣的声音像重锤砸在混沌的意识里,银链重重敲在白泽肩头,震得他喉间泛起腥甜。白泽睫毛颤了颤,勉强睁开眼,视线里只有模糊的金色光晕——那是传送阵残留的灵力,正绕着他的手腕打转。
“你被那东西封了灵力,不是废人!”解雨臣蹲下身,指尖按在他眉心,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你忘了你是谁?你是白泽神君,是能引魂镇邪的白家先祖转世!不是只会护着白青羽的‘哥’,你是要守着整个白家的族长!”
“神君……族长……”白泽喃喃重复,脑子像被灰气搅成一团浆糊。他抬手想抓什么,却只摸到冰冷的石面,指尖的灰雾还在慢慢爬——那东西的封印还在,灵力像被锁在经脉深处,怎么都引不出来。
“别盯着那点灰气!”解雨臣突然提高声音,一把扯开他的衣领,露出锁骨处淡金色的图腾,“看看这个!这是白家神君的印记,只要印记还在,你就能冲破封印!白青羽还在外面等你,白家的族地还需要你守着,你要是在这栽了,才真对不起所有人!”
图腾被指尖的温度触到,突然泛起微光。白泽猛地一震,脑海里闪过碎片般的画面——小时候父亲握着他的手,在图腾上注入灵力,说“白泽,你要记住,你肩上扛的不是自己,是整个白家的命”;青羽第一次叫他“哥”时,攥着他的衣角说“哥,我以后要像你一样,保护白家”。
那些画面像火种,瞬间点燃了沉寂的意识。“对……我是族长……”白泽撑着石面慢慢坐起,胸口的图腾越来越亮,金色光芒顺着经脉游走,开始一点点冲开灰气的封印。他抬手握住身旁的灵剑,剑身上的白焰虽然微弱,却不再闪烁,反而透出股倔强的光。
灰网似乎察觉到威胁,突然剧烈翻滚,朝着他扑来。“想拦我?”白泽眼神一厉,虽然灵力还没完全解封,但图腾的力量让他找回了神君的本能。他侧身避开灰网,灵剑横扫,金色光芒裹着白焰劈在灰网上,瞬间烧出一道缺口。
“这才对!”解雨臣松了口气,银链一甩,缠住扑来的灰气,“别被‘哥’的身份困住,你是白泽,是能镇住这邪祟的神君!”
白泽没说话,只是握紧灵剑,一步步朝着阵眼晶石走去。胸口的图腾越来越亮,金色光芒与晶石上的白玉相呼应,形成一道光柱,将整个石室照得透亮。灰气在光柱里发出惨叫,开始快速消散,原本困住他的封印,也在图腾的力量下渐渐松动。
他走到晶石旁,看着里面还在挣扎的灰气核心,突然抬手将灵剑插入晶石——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了护着谁,而是为了守住白家的责任,守住自己作为神君和族长的使命。
“我是白泽,”他声音坚定,眼底不再有迷茫,只有属于神君的威严,“这阵法,今日我必破。”
金色光芒顺着灵剑涌入晶石,与白玉的力量融合,瞬间将灰气核心包裹。灰气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消散在光柱里。石室里的灰网渐渐褪去,阵眼晶石恢复了原本的透亮,阳光透过石门缝隙照进来,落在白泽身上,温暖得像小时候父亲的手掌。
白泽拔出灵剑,胸口的图腾缓缓暗下,但他能感觉到,被封印的灵力正在慢慢回流。他看向解雨臣,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走,去接青羽。”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白青羽的哥,更是能护着弟弟、守着白家的,真正的白泽神君。
解雨臣的脚步顿了顿,银链在指尖绕了个圈,没再说话。石室里的风顺着石门缝隙钻进来,吹得白泽额前的碎发微动,他垂眸看着掌心残留的灰气,指尖不自觉地蜷缩——是啊,白青羽从来不是他的亲弟弟,是当年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