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有了之前的泪痕,只有一片清澈。“它不冷了。”他轻声说,然后抱着小猫,慢慢转过身,走进阴影里,再也没出来。
胖子挠了挠头:“这……又是啥意思?”
吴邪没说话,只是走到那道曾经出现过石门的地方。石壁依旧是完整的,没有任何痕迹。但他知道,这次不一样了。
因为胸口不再发闷,呼吸里也没有了之前的腥气。
更因为,当他看向张起灵和胖子时,他们眼里的疲惫和释然,都真实得不像话。
胖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刚想再说句什么,鼻尖突然动了动:“哎?你们闻没闻见啥味儿?”
吴邪吸了吸鼻子,空气中确实多了点东西——不是之前的腥气,是种淡淡的土腥味,混着点草木的清新,像是雨后泥土被翻松的味道。
“这味儿……靠谱。”胖子咧嘴一笑,转头看向石室四周,“既然不是幻境了,那出路该在哪儿?总不能困死在这儿吧。”
张起灵已经走到武士石像旁,指尖拂过底座裂开的缝隙。那些碎石堆里,隐约能看到些刻痕,不是之前的符纹,倒像是某种简单的机关纹路。他屈指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敲了敲,石头应声陷了下去。
“咔哒——”
一阵齿轮转动的闷响从石壁后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刚才那道“假石门”的位置,石壁竟真的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门后是漆黑的通道,隐约能看到台阶向下延伸。
“得,看来是往这儿走。”胖子拎起地上的工兵铲,“不过我说,咱能不能走回地面?总在地下转悠,胖爷我这老腰快扛不住了。”
白泽握紧灵剑,率先迈步走进窄门:“通道里可能还有机关,跟紧点。”
吴邪跟在张起灵身后,刚踏入通道,就觉得脚下的台阶有点眼熟——青石板的材质,边缘磨损的弧度,竟和之前幻境里那道石门后的小径有些相似。他心里一动,低头看了看台阶缝隙里的尘土,是干燥的,带着点细碎的草屑,不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样子。
“这台阶……像是经常有人走。”吴邪低声道。
张起灵没回头,只是指尖在墙壁上划过,那里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像是指甲或利器留下的,边缘还很新。
通道不长,走了约莫百十来步,前方突然透出微光。胖子眼睛一亮,加快脚步冲了过去,随即“卧槽”一声停在原地。
吴邪和张起灵赶上去,也愣住了——通道尽头不是地面,而是一个圆形的墓室,正中央摆着一口巨大的石棺,棺盖半开着,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堆堆金灿灿的器物,玉器、金饰、青铜器堆得满满当当,在微光里闪得人眼睛发花。
“乖乖……这是撞上宝库了?”胖子搓着手,眼睛瞪得溜圆,“早知道有这好事,刚才跟那肉球较什么劲!”
白泽却皱起了眉,灵剑微微颤动:“不对劲,这里太干净了。”
他说得没错。这墓室连点灰尘都没有,那些金银器物像是刚被摆放好,石棺的边缘甚至能看到新鲜的凿痕。更诡异的是,墓室四周的墙壁上没有任何壁画或符纹,光秃秃的,只有顶部嵌着几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
张起灵走到石棺旁,俯身看向棺内。那些金银器物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露出一些暗红色的布料。他伸手掀开最上面的一个金爵,布料下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一件破烂的道袍,领口绣着的符文已经模糊,袖口处却有个熟悉的破洞。
白泽的脸色瞬间变了:“这是……我师父的道袍。”
话音刚落,墓室的石门突然“轰隆”一声关上了。夜明珠的光芒骤然变暗,那些金银器物上开始渗出黑色的粘液,顺着器物的纹路缓缓流淌,在石棺周围汇成一圈黑圈。
胖子刚摸到一个玉璧,就被粘液烫得猛地缩回手:“妈的!又是这鬼东西!”
吴邪看向石棺里的道袍,道袍上的破洞正在扩大,里面钻出无数细小的黑丝,和之前石室里的一模一样。他突然明白过来——刚才的胜利,或许还是幻境的一部分,而这次,它学聪明了,用最诱人的东西做陷阱。
张起灵的古刀已经出鞘,刀身映着昏暗的珠光,泛出冷冽的光。他没有去看那些金银器物,只是盯着石棺里的道袍,那里的黑丝正越聚越多,渐渐织成一张网,往棺外蔓延。
“它在模仿我们在意的东西。”吴邪低声道,握紧了工兵铲,“小白的师父,胖子的宝贝,还有……”他看向张起灵,没再说下去。
白泽深吸一口气,灵剑指向石棺:“它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们?太小看修道之人的道心了。”他的声音很稳,只是握剑的手紧了紧——那毕竟是他师父的道袍,哪怕知道是假的,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
“管它真的假的,砸了再说!”胖子的暴脾气上来了,抡起工兵铲就往石棺上砸去。金属撞在石棺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石棺却纹丝不动,反而震得胖子胳膊发麻。
黑丝已经漫过棺沿,开始往他们脚边爬。夜明珠的光芒越来越暗,墓室里的空气变得粘稠,带着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