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刀重重劈在刻着“吴”字的石壁上,裂痕中渗出的竟不是石粉,而是暗红色的陈旧血迹,“是有人想让我们以为,所有危险都来自古墓但其实,我们早就被困在‘局中局’里了。”
水面突然炸开巨响,虫类腹部的蛛卵轰然裂开,数十只背生符文的小蜘蛛扑向众人。白泽挥剑时瞥见吴邪眼中的倒影——他们身后的石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动态壁画:戴面具者(竟与吴邪身形相似)正将考古队长推入水晶球,而真正的三叔被锁链吊在穹顶,口中塞着写满“陷阱”的符纸。
白泽剑刃劈飞扑来的蜘蛛,血珠溅在她苍白的脸上:“你三叔留的纸条用尸毒水显影,说明他早料到我们会中‘阴魂障眼法’。”他踢开脚下冒青烟的虫尸,目光落在吴邪颤抖的手上,“那半枚青铜鱼符我见过——三年前秦岭墓里,冒充你三叔的‘它’组织成员就戴着同款。”
解雨臣忽然拽住白青羽的手腕后退,只见水面浮尸下翻出刻满符文的石板,正是“黄泉引路人”阵法的核心。凌辰掌心金光猛地暴涨,将扑来的阴魂丝烧成灰烬:“这些动态壁画是用‘摄魂水晶’碎片投影的,真正的三叔可能在我们进入墓室时就通过机关转移了。”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突然发出蜂鸣,刀身映出穹顶阴影——原本闭合的气孔不知何时张开,月光中竟有个戴面具的人影垂落,手中握着的赫然是吴三省的笔记。吴邪瞳孔骤缩,认出那是自己在墓道口捡到的残页,首页“小心背后”四个字此刻被血浸透,显露出夹层里的地图:真正的墓室入口,竟在他们脚下的尸毒水深处。
“他引我们来不是为了探险。”白泽握紧吴邪的手腕,将他推向突然浮现的暗门,“是要我们在破局时毁掉‘尸解仙炉’的核心——那水晶球根本是诱饵,真正的邪物是”话未说完,水面突然沸腾,无数阴魂从尸毒水中钻出,他们的面容竟与考古队档案里的失踪者分毫不差,而为首者转身时,露出的正是吴三省的脸。
胖子的工兵铲砸在“三叔”肩头,却穿过虚影刺入石壁——墙内掉出个沾满尸蜡的录音笔,里面传出三叔沙哑的喘息:“当你们听到这段录音时,我可能已经变成‘它们’的一部分。记住,真正的敌人不是古墓,是能操控阴魂的‘活人’还有,吴邪,不要相信任何自称认识你的人”
录音戛然而止,水面突然涌出大量气泡,青铜闸门缓缓开启,门后站着数个举着探照灯的人影,他们穿着与众人相同的探险服,领头者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与吴邪一模一样的脸,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欢迎来到‘镜像墓’,我的替代品。”
张起灵的刀瞬间抵住“吴邪”咽喉,却发现对方眼底没有丝毫惧意。白泽这才惊觉四周温度骤降,他们竟在不知不觉中穿过了某种“结界”——现在站在尸毒水中的,或许早已不是真实的肉身,而是被吸入镜像空间的一缕残魂。
“三叔设局不是为了让我们破阵。”凌辰捏碎掌心最后一道符咒,看着自己的手逐渐透明,“是为了用我们的阳气当钥匙,打开真正的墓室而我们,已经变成了阵法里的‘活祭品’。”
吴邪望着两个“自己”对峙的画面,忽然想起三叔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在墓里看到另一个自己,记住,活下来的那个,未必是真的。”水面倒映着众人染血的脸,他突然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实,只听见白泽在远处喊出的最后一句话:“破局的关键在小哥的刀鞘里!”
白泽踩碎脚边爬来的毒蛛,指尖蹭过张起灵的刀鞘——金属表面隐约刻着与石壁相同的北斗纹路。他突然想起师门古籍里的“阴河镜像阵”:唯有以纯阳之物打破“自身倒影”,才能撕开虚实交界的缝隙。
“刀鞘里藏着三叔留的破阵符!”她挥剑斩断缠向吴邪的阴魂丝,“当年他用这把刀斩过尸解仙,刀鞘吸收过阳气,是唯一能穿透镜像的东西!”凌辰猛地撕开袖口,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那是吴三省十年前塞给他的护身符,此刻竟在镜像空间里泛起微光。
张起灵突然将刀鞘抛向吴邪,黑金古刀在掌心旋转出冷光:“接住!用刀鞘击碎水面倒影!”吴邪下意识攥紧冰凉的刀鞘,却见所有“镜像人”同时伸手抓向他——每张脸都在瞬间裂变成考古队长、三叔、甚至他自己的模样。
胖子抄起工兵铲砸向最近的虚影,却见铲头陷入水面如入泥潭:“奶奶的!这鬼地方连实体都没有?!”解雨臣甩出丝线缠住青铜闸门,却发现门后走廊的砖缝里渗出的不是尸气,而是实验室常见的荧光剂——这墓室的每一块石头,竟都是人为仿制的“道具”。
“这里根本不是古墓!”白青羽突然尖叫,指着水面浮尸——那些白骨的指骨上竟有戴过橡胶手套的压痕,“是有人用全息投影和仿生机关造的假墓!三叔的录音笔还有那半枚鱼符,都是引我们深入的饵!”
凌辰的符咒突然全部燃尽,他望着逐渐透明的手掌笑了一声:“所以真正的‘活人’,从一开始就没让我们进过真墓。那些蜘蛛、黑虫不过是训练用的仿生机械,而我们的‘恐惧反应’,正在被某处的摄像头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