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竹篮,里面已零星有些草药碎渣。
旁边蹦跳着的少年是叶俊,他扛着一把短锄,脸上总是挂着阳光般的笑容,仿佛有无穷的精力。紧跟在他身后,拉着他衣角,好奇张望的娇小女孩是他的妹妹叶凌雪,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天真烂漫,似初绽的花蕾。
他们五人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四家大人情同手足,原本是千里之外繁华大城“云岚城”中显赫一时的商业巨擘,先祖乃生死结拜的兄弟,掌控庞大资源,树大根深。
然而,树大招风,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骤临,四家被强大仇敌联手算计,产业被夺,族人遭戮。四位家主拼死护着核心血脉与部分忠仆,杀出重围,一路逃亡,最终隐姓埋名,藏身于此处偏远贫瘠的青石村。
五个孩子更是自幼相伴,一同田间劳作,一同上山摘果,一同下河摸鱼,在清贫却温暖的岁月里相携成长,情谊深厚。萧凡在其中,显得尤为“特别”。
“萧凡哥,你是要进山吗?”沐思涵跑至近前,笑脸如花,气息微喘。
萧凡敛起眸中异色,唇角微扬,温和点头:“嗯,去砍些柴火。”
玉婉清眸光轻转,狡黠一笑:“那正好一同吧!我们也打算进山采些药材。”
“太好了!”沐思涵雀跃拍手,亲昵挽住玉婉清胳膊。
叶俊凑上前,笑嘻嘻道:“凡哥,有你在,咱今天定能多挖些好药!听说后山深处有老药,就是路险,还有野兽。”
叶凌雪闻言,怯怯拉住兄长衣角,小声道:“哥,野兽…会不会很危险?”
“怕什么!”叶俊挺起不算厚实的胸膛,“咱们人多!啥野兽来了都不怕!”
玉婉清轻拍叶凌雪手背安抚:“凌雪别怕,我们只在外围转转,不去深处。萧凡,对吧?”她看向萧凡,眼中带着询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萧凡颔首:“嗯,安全为重。走吧。”他拿起柴刀绳索,率先向村口通往山林的小径行去。玉婉清挎着采药竹篮,沐思涵与叶凌雪各拿小布袋,叶俊则扛了把开山短锄。五人说说笑笑、路上主要是叶俊与沐思涵话多,他们绕过村头古庙,踏入了郁郁葱葱的山林小路。
林间空气清新,鸟鸣虫唱,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点,如碎金铺地。远离村庄压抑,几人心情也轻快几分。
沐思涵如小鹿蹦跳在前,不时指认野花鸟窝,惊呼连连。玉婉清则细心于草丛树根处寻觅止血化瘀的常见药材,动作熟稔轻柔。叶俊精力旺盛,挥舞短锄四处刨挖,希冀寻得值钱根茎。叶凌雪紧跟着兄长,大眼好奇张望,偶被窜出的松鼠吓得轻呼,惹得叶俊哈哈大笑。
萧凡行在最后,看似随意砍伐枯枝,目光却如精密璇玑,不动声色扫视四周。心神沉静,识海深处那缕星辰印记微泛柔光,如最灵敏的感应器,捕捉着天地灵气最细微的流转。
体内《太虚轮回诀》自行缓缓运转,如无形旋涡,贪婪汲取着山林间稀薄灵气。虽杯水车薪,却聊胜于无。不知不觉中他的修为,正从炼气一层稳步向二层迈进。
突然间,天色陡暗,乌云蔽日,如墨汁泼洒苍穹。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树叶上,噼啪作响。
“快!去古庙躲雨!”萧凡疾呼。
五人不及多想,拿起工具药材,便向最近的村头古庙奔去。雨水瞬间打湿了衣衫,冰凉贴在身上。
冲入古庙,暂得喘息。庙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材和尘埃的味道。几人围坐一石墩旁,清理方才所获药材柴薪,发梢衣角不断滴下水珠。叶俊却径直跪于佛像前,恭敬叩拜。
沐思涵边整理边埋怨:“这天气说变就变,毫无征兆,雨这般大,几时能停?”
“应不会久,现下非雨季,降降温也好,再等等便停了。”叶凌雪理着湿衣回道,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玉婉清看向叶俊催促:“好了,先别忙活。瞧叶俊,淋得落汤鸡似的也不整理便拜。”
叶凌雪瞟了兄长一眼,没好气道:“哥,你没见我们还在这儿吗?怎么不等我们一同拜?”
叶俊浑不在意:“等你们作甚?啰嗦得很!这神像又不会跑,你们啰嗦完了自拜便是反正都一样…”
叶凌雪气得跺脚,无言以对。
周边村落皆有祭拜古庙之俗,每月初一至十五,或逢年过节,村民皆会至附近古庙祭拜。此类古庙,每村皆有一两座,萧凡他们避雨的这座,便是村头常见那座,与村尾那座别无二致。常见之物,自然不会感到陌生和恐惧。
在玉婉清催促下,萧凡、沐思涵、叶凌雪也陆续向不同佛像跪拜完毕,重回石墩旁闲话。
然而,此刻萧凡脚步蓦地一顿,身形微滞,身内《太虚轮回诀》不由自主的正感应着外面那棵古老榕树,榕树深处似有一股极微弱、却不同寻常的灵气波动传来。那波动隐晦至极,如蝶翼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