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噎。
沉砚白最后看了一眼榻上生死未卜的云水,猛地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锦袍下摆掠过门坎,带起一阵冷风。
刚踏出房门,早已候在廊下的沉大夫人便急急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允执,你不要怪你父亲,你父亲就是太着急了,气昏了头”
“着急?”沉砚白猛地顿住脚步,侧头看向沉大夫人。
这两个字像火星,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在冰层下的滔天怒火。
他只觉得喉管里发出了被无形之手扼住的咯咯声响,强咽下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厉声质问,
最终吐出的声音冷冽如三九寒风,带着尖锐的讥讽,“他为了他那一亩三分地、那摇摇欲坠的家长权威着急吗?还是为了我未曾按他的心意,象个提线木偶般纳妾延嗣而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