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骂,一边快速的为他包扎着伤口,眉头紧蹙。
刚包扎好伤口,他便要将段忠搀扶起来。
此时,段忠另一条手拉住了他,面色很是虚弱,神情中依旧带着一抹笑,“你开心了吗曾馀玮,我要是死了,你就是特射班名正言顺的正班长了。”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不会死的,你不会……”他连连摇头,眉头紧蹙,眼框忍不住的红了起来,嘴边骂骂咧咧的将他扶起来,向前走去,嘴唇微微颤斗,“操!一个破班长,老子看不上,你不准死听到了没有。”
段忠笑意更浓了,看着他,越发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扬起,“你哭了。”
“我没有,你能别废话了吗,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都成话痨了。”
“话痨?我,我怕我现在不说多点,以后就没机会了……”他声音越来越弱,力气也越来越小,站不住,整个人挂在曾馀玮的身上,全靠他扶着。
曾馀玮明显能感受得到,音量提高吼道,语气颤斗,更加的不知所措了,“喂!段忠,你不准睡!你说吧,我不嫌弃你话多了,你快说啊!”
“不,不说了,我,我好累……”
段忠的声音越来越小,力气也越来越小,挂在他身上的手也缓缓滑落。
曾馀玮脚步一顿,停在原地,缓缓扭头,看向低着头的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段忠,段忠?你别吓我啊段忠啊……”
看着段忠紧闭的双眼,他泛红的眼框让眼前逐渐变得朦胧。
随后缓缓将他放在了地上,细心的帮段忠打理着脏兮兮的脸颊,小声开口。
“靠,你真靠不住,说好了回去再比试的……”
“每次行动都让大家千万小心,自己怎么不知道小心?”
擦拭干净他沾染鲜血的脸颊,曾馀玮再次将他扶了起来,背在背后,向一团一线指挥部的防线走去。
这次的速度没有很快,没有颠簸的厉害,也是想让段忠安稳些走。
“上次你跟我说,你想家了,家是浙江的,是绍兴上虞人,想念老家的水磨年糕,跟我说,等战争结束,就带我去尝尝这个年糕……”
“真不守信……”
“其实我早就认你这个班长了,当官的想法也早就不这么热烈,只要能打鬼子,就算是当个兵也好。”
“当官好累,每天要处理的事好多,还要带弟兄们训练,还要动脑子,指挥他们作战,提醒部下注意安全,担心他们的安全……”
“我明白了旅长和副旅长他们说的话,能力重要,责任也很重要,特射班的成员多了之后,我看你忙的连饭都没空吃,就去跟旅长提议,将特射班分成了两个班,给你分担了些压力。”
“妈的,谁知道你小子这么不争气……”
他小声说着,泪水也不争气的缓缓从脸颊滑落。
然而此时……
一道突兀熟悉的声音响起。
“谁不争气?”
曾馀玮猛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眼中满是错愕,一时间以为自己是伤心过度,幻听了。
直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彻底确认……操!那小子在装死!
“曾二班长,谢谢你给我分担压力,也谢谢你对我的认可。”
背上的段忠,神情中带着一抹贱兮兮的表情,笑着开口,眼中满是笑意。
他脸颊一红,尴尬的直接松开手,将背上的段忠直接丢在了地上。
牵动他的伤口,段忠笑着眉头微蹙,倒吸一口凉气,“嘶……我是伤员啊,我也没说我死了啊,我只是累了,想闭眼休息一会啊。”
“靠,你他妈是真有病!休息就休息,什么我好累,装的那惨样,直接说休息一下不行吗?”他面露尴尬的骂骂咧咧。
段忠更想笑了,嘴角有些难压。
“滚!你自己回去!”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曾馀玮转身离去。
“嘶!哎哟……”段忠急忙装的‘惨兮兮’的样子,深吸了口气。
也是成功了‘挽留’下了他。
曾馀玮回头,看向他。
他故作可怜,虚弱的开口,“我可是伤员啊,你要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吗?”
“我看你是真有病!”曾馀玮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还是走了回去,扶起了他。
“嘿嘿咳咳。”
“……”
围歼战火打响后,先是日军第一联队的后勤部队被阻击。
后是波田重一率先支持过来的两支步兵大队,全都被陈征平‘精准预判’,并拦截了下来。
藤木次郎后面从北边推进防线调来波田支队更多的兵力,绕到大后方,想要以更多的兵力,将教导旅和118师包围歼灭在这一带。
他这一步,是陈征平没想到的。
不过……
无伤大雅。
先不说北边距离花山谷的距离,其次就是,他把北上推进的部队防线调过来了,也正好减轻了北边第八军和第十五师的压力。
让友军得以反推一波攻势。
陈征平也在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