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白要买他的猴子。
大山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冰冷。
他晃了晃手中沾血的皮鞭,嗤笑道:“卖给你?小伙子,你懂什么!这可是我们吃饭的家伙!训练好了,能顶好几个劳力,能表演赚钱!卖给你?你赔得起我的损失吗?没了它,你给俺钱养老啊?”
一旁的刘小翠见状,连忙打圆场。
“恩人,你想要猴子玩啊?别急,今天晚上村里正好有猴头宴,到时候会有不少训练不出来的废猴被处理掉,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能捡到一两只带回去养着玩。”
猴头宴?
处理废猴?
林白目光微闪,看着大山那不善的眼神,知道强求不得,现在惹怒这些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顺势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那是我唐突了,打扰大哥训猴了。”
于是,他不再多看那只凄惨的小猴子,跟着刘小翠继续朝她家走去。
看着林白离去的背影,大山狠狠吐了口唾沫。
“呸!外乡人,老子就不卖给你!”
而小猴子看到林白远去的背影,瞬间露出绝望的眼神。
路上,林白故作随意地向刘小翠打听。
“对了,您刚才说的猴头宴是什么?”
刘小翠抱着自己孩子,一边摇晃一边解释。
“哦,这个啊,我们村家家户户都养着七八只猴子,但总有些猴崽子天生反骨,性子劣,怎么打怎么教都不听话,学不会把戏,还老想逃跑,这种猴子留着也是浪费粮食,村里就会定期把它们集中起来,宰了,吃猴脑,补身子。这就叫猴头宴。”
她的话语里没有丝毫对生命的怜悯,只有一种实用的冷酷。
林白听得心中发寒。
原来就这是猴头宴!
那他们这个村世代驯猴,期间有多少猴子死于他们口中!
谈话间,他们来到了村西头一间较为破旧的小院前,这就是刘小翠的家。
林白看过去,这个小院颇有些象上世纪60年代的建筑。
刚进院子,一个约莫六七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就欢快地跑了过来。
“妈妈!妈妈!”
她亲昵地抱住刘小翠的腿,又好奇地看着林白。
这时,刘小翠的丈夫张有贵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子。
当得知是林白帮忙找回了孩子,顿时感激得手足无措,一个劲儿地道谢,非要留林白吃饭。
林白心里想着先找到其他人,于是婉言谢绝,表示想先在村里随便走走看看。
张有贵憨厚地点头:“中!恩人你随便逛,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俺张有贵家的亲戚,从城里来的!”
有了这层护身符,林白道谢后便离开了刘小翠家。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整个石碑村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昏暗中。
没有现代的电灯,只有零星几点油灯的光芒从窗户透出,反而更添几分阴森。
村子里依旧隐约回荡着皮鞭声和凄厉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林白没有耽搁,凭借着记忆,直接朝着大山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来到那扇熟悉的院门外,他侧耳倾听,里面依旧传来皮鞭抽打的惨叫声。
显然折磨还在继续。
林白眼神一冷,不再尤豫,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片刻后,院门被拉开一条缝,大山那张带着不耐烦和戾气的脸露了出来。
看到是林白,他眉头紧皱:“怎么又是你?不是说了不卖吗?你来干啥?”
林白目光越过他,看到院子里,那只疑似沉远附身的小猴子被用麻绳捆住了四肢,倒吊在院中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身上遍布鞭痕。
看到林白去而复返,那小猴子眼中猛地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拼命地扭动身体。
发出更加急促的唧唧声!
大山那令人厌恶的脸贴过来,一脸凶气。
“草!老子问你话呢!”
林白目光转向他,眼神冰冷,心中杀意已决。
他早已推断,这些看似正常的村民,肯定都是束缚在此地的诡异!
对付它们,无需留手!
在大山那充满暴戾的目光注视下,林白没有任何预兆地动了!
他脚下那浓重的阴影如同活物般瞬间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