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精神打招呼。
她扯出个尴尬的笑,怏怏地向他道歉。
“抱歉啊,大晚上还让你过来一趟。”
“呃,你洗过澡了吗,要是洗过——”
她的话戛然而止,脸上划过一丝空白,傻楞地盯着面前的人。
即便心有预期,她也没想到,对方会那么上道。
陈赓山一言不发地脱了上衣,然后是鞋子,袜子。
最后,他冷冷地撩起眼皮,看了眼床上的人,见她没有反应,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凌,死死地盯着对方。
半晌,他咬紧牙根,双手落在腰间的皮带上。
到了这一步,梁昭月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忙阻止。
“不用,不用……”
尽管耳根烫得都快熟了,但她还是坚守住了底线,干巴巴地表示。
“这样就行,你上来吧。”
套房有多余的枕头被子,梁昭月闭着眼听见对方抱来了另一床,在宽大的床另一侧迅速整理好。
眼看着他就要爬上来了,梁昭月忽然感觉到口渴,随口让他将一旁的瓶装水递给她。
陈赓山静默了一瞬,随后转身将水递了过去。
“还有别的要求吗?”
他的声音不似初见时的稳重自持,细听有些异样的沙哑,仿佛隐隐压着火气。
梁昭月没敢再说话,仰着脑袋一连灌了大半瓶,顺手又递了回去。
没办法,她这边没有床头柜,总不能扔地上吧?
但显然陈赓山是误解了她的意思,晦暗的眼眸盯着湿润的瓶口一会,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甜丝丝的。
梁昭月:“……”
算了,解释已经没有用了,多说多错。
她一脸灰败地滑进被子里,阖上眼。
身侧的人终于安静下来了,陈赓山狐疑地打量着她,有些不可置信。
睡着了?!
大晚上叫他过来陪睡,居然什么也不干吗?
他的目力极好,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对方眼下可怖的黑眼圈,整个人似乎都消瘦了,怪不得无精打采的。
眯了眯眼,心中的怪异感更加明显,他轻皱眉毛,又警惕地看了几眼后,确认对方没有别的动作后,终于扛不住困意,自己也躺了下去。
……
好热…好难受…
莫名的热意一点点蔓延全身,梁昭月一张脸被熏出了淡淡的粉色,耳朵通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闭着眼,拧紧细眉,似乎陷入了什么怪异的梦魇,偶尔溢出几声娇媚的嘤咛。
身体似乎是发烧了,粘腻的汗粘在背后,她不适地一脚蹬开被子,又胡乱地摸上睡衣的扣子,颤抖着想要解开。
陈赓山是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的,他迷惑地侧过头,在看清的那一瞬,眼眸的颜色骤然加深。
发楞时,脖颈忽然被柔弱无骨的胳膊攀上,他眼底暗沉如墨,用贪婪的视线一寸寸紧追,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似乎含着一缕幽幽鬼火,滋生出无限的戾气。
喑哑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情欲,陈赓山粗喘几声,他死死地盯着身下的人,指腹粗粝地碾过唇瓣,晦暗不明地低声询问。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