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并木着脸,开始思考。
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很想趁热喝了。
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但是。
坏消息。
触手怪竟是我自己。
好消息。
不用再为那什么灭世之灾焦头烂额、奔走忙碌了。
坏消息。
她的触手们好像有点想把师父强制了。
好消息。
除了她,好像没有人能看到。
包括师父本人。
温惜棠很难用语言去形容那种感觉,她的大脑和身体,好像被分成了很多个部分。
有的部分,是触手怪。
在愉悦,在享受,在沉浸于做邪恶的事情。
有的部分,是她自己。
在沉默,在思考。
在试图阻止,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并且偶尔还要被迫分出心神,去感受一下亲密相贴时的……莫名愉悦且食髓知味的心情。
她只能保持一部分清醒。
并用这部分的清醒,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她要怎么变回来?
虽然已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触手是她的,但是,她好像还不知道要怎么控制它们。
它们似乎拥有自己的想法。
每一根都只想跟师父缠绕、贴贴。
完全不听她这个主人的命令。
温惜棠忧心忡忡。
温惜棠愁云惨雾!
她使用了好多种办法,最后甚至开始上手了,她掀开被子,试图用“拖抱”的办法,卷麻绳一样,把触手们一点点拉回来。
没什么用。
卷不动。
刚拉回来一根,又有另外一根闻着味儿就从她身体里长出来,蹿去找师父了。
温惜棠:“……”
她恨不得哀嚎了!
仰面朝天,躺下后,人还是有些浑浑噩噩。
温惜棠最后是折腾累了,才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去的。
天亮时刻。
外面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大师兄在外面嚷嚷的声音。
“稀奇,真稀奇,太阳今天打从西边出来了?温小棠怎么今天还没有醒?”
温惜棠浑身一个激灵。
猛的从床上惊醒,惊醒的同时,根本顾不得往窗外看师兄的声音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第一时间往身下看去。
被褥平平整整,隐约可见一双腿的轮廓。
她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地将被褥掀开。
直到确定里面确实只有她的两条腿,再无其他可怕东西,才长长舒了口气。
昨晚,其实是梦吧?
她不太确定地想。
这时,大师兄的脸和他的声音一起从门边出现。
“怎么回事,你昨晚睡觉没锁门?嗯?不对,这门怎么好像被撞坏了?”
温惜棠:“……”
不是。
不对。
她惊愕往门边望去,清晰地看到了大师兄所困惑不已的那处痕迹。
……是昨夜,被她的某根触手撞坏的。
大脑有些晕眩。
想到“触手”二字,温惜棠隐隐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她怕大师兄起疑,往被子里一钻。
瓮声道:“我不舒服,我累了,我想再睡会儿。”
大师兄似乎有些不放心。
他的脚步朝她走来,声音里隐隐担忧:“怎么了?昨夜遇到什么了吗?莫非是有什么妖怪混进潭泉宗了?你哪里不舒服,来,让大师兄看……”
“妖怪”二字,直接刺了她耳膜一下。
温惜棠像是被烫到了,捂着被子的身体死鱼一样蹦跶了一下,发出一声土拨鼠似的叫声。
“啊啊啊!大师兄你好烦,说了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嘛!!不要进来!!”
脚步声顿住。
大师兄停在了原地,说话声音也安静了。
过了会儿,才听到他不太高兴的哼哼声。
“不进来就不进来,那么凶干什么嘛,行行行,我先走了,你自己先好好休息吧——反正我就在隔壁,要有啥事你再喊我。”
师兄退出去了。
把门也顺便带上了。
在他身体消失的瞬间,小竹屋的四扇窗户,不约而同被关上,与此同时,撞坏了的那扇门,也被一个力道抵住。
——是五条腕粗的触手。
温惜棠根本顾不得为方才的凶神恶煞愧疚。
门窗禁闭的那一瞬间。
她再克制不住一点,仿若山洪倾泻,她清晰感知到——那些躁动不安的力量,都从她的身体里急不可耐地滑了出去。
而她缓缓抬头。
便看见。
无数根从她身体里伸出的触手,此刻正如密密麻麻的腾蛇,又好似盘根错节的藤蔓,以她身体为中心,向四周延伸,飘浮在半空之中,缓缓浮动。
巨大的阴影向她投下,把她娇小的身躯完全笼罩在其中。
——本就不大的小小竹屋,顷刻已被塞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