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的要求很简单,也很明确:在讨论任何所谓的‘交易’之前,我必须看到谢亦菲女士活着的、清晰的、能够证明其当前状态(包括能清晰对话)的视频或音频证据。并且,你们必须书面保证,在‘交易’完成之前,确保她的绝对人身安全,不得再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
她寸步不让,将“提供证据”和“保证安全”作为谈判的先决条件,牢牢抓住主动权。“不见到确凿的证据,一切免谈。”
温特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没料到萧亚轩如此强硬和冷静,完全不受他心理暗示的影响。他原本打算利用信息不对称来施加压力,却被对方直接顶了回来。
“萧女士,”温特的声音稍微低沉了一些,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您应该清楚,时间并不站在你们这边。每拖延一分钟,谢女士所处的环境就可能多一分变数。我们展现出了诚意,现在,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比如,那份寻犬启事?”
他试图转移话题,将压力的焦点重新抛回给萧亚轩。
“诚意是相互的,温特先生。”萧亚轩毫不退缩,语气甚至更加冰冷,“你们单方面的、无法验证的说辞,在我这里毫无信誉可言。看不到我要的证据,听不到我要的保证,就不会有任何下一步。至于时间?”她冷笑一声,“该着急的是你们。你们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调动如此多的资源,不会只是想和我们玩一场毫无结果的游戏吧?我要的证据,24小时内必须看到。否则,后果自负。”
她直接设下了最后时限,反将一军。
隔壁的廖奎,闭着眼睛,仔细聆听着温特语气中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他注意到,当萧亚轩提到“后果自负”时,温特的呼吸似乎有极其短暂的凝滞,虽然很快恢复,但这表明对方并非完全肆无忌惮,他们同样有所顾忌,尤其是在未能拿到东西之前,他们也担心逼得太紧会导致鱼死网破。
温特再次沉默,这次时间更长。加密通讯室里只剩下设备运行的微弱噪音和萧亚轩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已极力控制)。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电波交锋,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温特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丝伪装的从容似乎褪去了一些,多了几分公式化的冷硬:
“很好,萧女士。您的……坚持,我收到了。我会将您的要求转达。但请记住,拖延的代价,可能会超出你们的承受范围。”
“代价?”萧亚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决绝,“罗斯戴尔家族最好祈祷谢亦菲女士毫发无伤!否则,你们要付出的代价,将会是你们无法想象的!现在,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拿证据来!”
说完,她不等对方回应,直接切断了通讯。
通讯室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萧亚轩仿佛脱力般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刚才的强硬,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隔壁的门被推开,廖奎走了进来。他的脸色依旧冰寒,但看向萧亚轩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肯定。
“他心虚了。”廖奎的声音低沉,“他在刻意隐瞒菲菲的真实伤势,而且,他们比我们更急于完成交易。所谓的‘拖延代价’,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走到通讯设备前,仿佛在回忆刚才的每一个字节:“温特很谨慎,但……他透露了一个信息,他们确实对菲菲动了手,并且需要‘医疗照顾’。这说明菲菲还活着,而且,她的反抗比他们预想的要激烈得多。”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至少,人还活着,而且意志未曾屈服。
“接下来怎么办?”萧亚轩看向廖奎,眼中重新燃起希冀。
“等。”廖奎吐出一个字,眼神锐利如刀,“等他们的‘证据’。同时,我们这边的准备不能停。何先生那边,武器清单给他了吗?”
“已经给了,他回复说会尽快备齐。”
“很好。”廖奎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目光似乎已经穿越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片正在酝酿风暴的欧洲大陆。“等证据一到,确定菲菲还活着……就是我们去接她回家的时候了。”
第一次隔空交锋,以萧亚轩的强硬和廖奎的冷静分析,暂时顶住了罗斯戴尔家族的心理攻势,并迫使对方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筹码。但这仅仅是开始,更残酷、更凶险的较量,还在后面。香江的雷霆,正在蓄势,等待着跨越重洋,轰击敌人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