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保持精神的绝对敏锐和体力的充沛,以应对接下来的风暴。她相信,廖奎和谢亦菲在外界一定已经行动起来,而她自己,必须守住这最前沿的阵地。
不知过了多久,拘留室的铁门被哐当一声打开。
“萧亚轩,提审!”
两名身着制服、面无表情的看守示意她出来。萧亚轩平静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囚服,跟着他们穿过长长的、回荡着脚步声的走廊,走进了一间标准的审讯室。
审讯室比拘留室稍大,但气氛更加压抑。一面墙是巨大的单面镜,背后显然有人观察。天花板的角落装有监控摄像头,红色的工作灯亮着,表明正在录像。房间中央是一张金属桌,三把椅子——两把在一侧,一把在另一侧,孤零零地对着单面镜。
两名男子已经坐在了对面。主审官是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刀的中年检察官,眉宇间带着长期手握权柄形成的威严与不耐。他身旁坐着一位较为年轻的副手检察官,负责记录,表情相对平和,但眼神同样专注。
“坐下。”主审官用日语命令道,声音冷硬。
萧亚轩依言坐下,腰背挺直,双手自然地放在桌面上,目光平静地迎向主审官。
“我是东京地方检察厅特别搜查部的检察官,渡边。”主审官自我介绍,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萧亚轩,你因涉嫌违反日本《不正当竞争防止法》,窃取‘坂田精工’株式会社重大商业机密,被正式逮捕。希望你认清形势,如实供述。”
渡边检察官的开场白定下了强硬基调。一旁的副手检察官——他面前的名牌显示他叫“高桥”——打开了记录本,准备记录。
“渡边检察官,”萧亚轩用清晰流利的日语回应,声音平稳,“对于贵方基于不实指控对我采取的强制措施,我表示最强烈的抗议。我及振华电子株式会社,从未从事任何窃取商业机密的行为。我要求立即与我的律师会面,并保留追究诬告及非法拘禁法律责任的权利。”
“律师会安排的,在适当的时候。”渡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显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根据我方掌握的证据,在贵公司所谓的芯片产品中,发现了多处与‘坂田精工’已申请专利技术高度相似,甚至可视为复制的设计。对此,你作何解释?”
这是一个预设的陷阱。如果萧亚轩急于辩解“相似”不等于“窃取”,或者陷入具体技术细节的争论,很容易被对方抓住话语中的漏洞。
萧亚轩没有掉入陷阱,她采取了更宏观的反驳策略。
“渡边检察官,‘高度相似’是一个主观且模糊的概念。在电子工程领域,基于相同的物理原理和市场需求,出现功能类似的设计是常见的现象。判断是否构成侵权,需要严格的法律和技术界定,而非主观臆测。”她顿了顿,目光直视渡边,“更重要的是,时间线是判断谁借鉴谁的关键。振华电子对相关技术的研发,启动时间远早于‘坂田精工’相关专利的公开日期。我们有完整的、经得起验证的研发日志、实验记录和内部文档作为证据。”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渡边脸色阴沉,而负责记录的高桥检察官,笔尖似乎微不可查地停顿了零点几秒。
“更何况,”萧亚轩继续施压,抛出了一个更具攻击性的观点,“据我们所知,‘坂田精工’所依据的这项专利,本身存在严重的‘潜水艇专利’嫌疑。即,刻意延迟公开,待他人投入研发和市场后,再突然出现进行狙击。这种行为本身,就涉嫌滥用专利权,扰乱市场秩序。从逻辑上讲,一个后于我们研发成果才公开的专利,如何能成为我们‘窃取’它的依据?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渡边检察官勐地一拍桌子,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她:“强词夺理!专利的有效性由专利厅判定,不是你一个嫌疑人可以质疑的!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以及你的公司,通过非法手段获取了我社未公开的核心技术!”
“那么,请明确指出!”萧亚轩毫不退缩,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质问的意味,“请问‘坂田精工’声称被窃取的,具体是哪一项未公开的核心技术?它的具体技术参数、设计细节是什么?所谓的‘失窃’发生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通过何种方式?请提供确凿的证据,而不是几份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员工行李中的、来历不明的文件!”
她一连串的反问如同匕首,直指此案最核心的漏洞——栽赃本身难以形成完整的、无懈可击的证据链,尤其是在涉及具体技术细节和时间点上。
渡边检察官被问得一时语塞,脸色涨红。他显然无法,或者被授意不能透露所谓的“具体细节”,因为那本身就是子虚乌有。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转换了策略,身体前倾,试图营造一种“为你着想”的压迫感。
“萧女士,我理解你维护公司利益的心情。但是,你要认清现实。这里是日本,证据对你们非常不利。如果罪名成立,你将面临长期的监禁。但是……”他拖长了语调,声音压低,带着蛊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