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观察了一下廖奎和萧亚轩的反应,见两人面色不变,才继续道,“不过,暂时无需过度担忧。国际刑警组织已经将‘蝮蛇’列为了重点打击目标,他们多个区域的运输线和洗钱网络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总部现在焦头烂额,短期内,应该没有余力,也没有合适的人手,再来香港进行大规模的报复行动。”
这个消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蝮蛇’这条明处的毒蛇暂时被拔掉了毒牙,给了他们宝贵的喘息和发展时间。
然而,何先生接下来的话,让刚刚放松些许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但是,‘蝮蛇’的麻烦暂时过去了,新的麻烦却露出了苗头。”何先生放下茶杯,手指在茶几上轻轻点了点,“最近几天,我注意到,有一股来自欧洲的神秘资本,正在通过非常规的金融渠道和商业网络,悄然调查萧女士名下的资产状况。”
萧亚轩眉头微蹙:“调查我?具体是哪些方面?”
“重点是两个方面,”何先生清晰地说道,“一是你们在隆泰证券的账户资金流水和投资标的;二是你们近期通过钱家关系,秘密购入的那几处九龙塘和半山的物业。对方的调查手法很专业,也很隐蔽,绕过了很多常规的监管,显然是深谙此道的行家。”
廖奎目光一凝:“欧洲资本?能查到来源吗?”
何先生摇了摇头:“很难。资金经过多次复杂的离岸跳转,最终指向几个保密级别极高的私人银行和空壳公司。对方的反追踪意识很强。目前只知道,这股资本能量不小,而且目的性很强,就是冲着你们,或者说,冲着萧女士名下的财富来的。”
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他们刚刚在香港开始布局,产业尚未真正产生效益,为何会引来远在欧洲的资本窥视?
“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有人看中了我们买的物业,或者觉得‘振华电子’有潜力,想提前摸底?”萧亚轩提出一种可能。
“不排除这个可能,”何先生道,“但时机太巧了。‘蝮蛇’刚刚覆灭,这边就有欧洲资本精准地盯上你们。而且,如果是正常的商业调查,手段不会如此隐秘,更像是在……规避什么。”
另一种更令人不安的可能性浮出水面——这股资本,是否与覆灭的“蝮蛇”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毕竟“蝮蛇”是跨国犯罪集团,与某些欧洲地下资金有往来并不奇怪。他们是否是来追查那笔被“黑曼巴”认定是萧亚轩卷走的1000万欧元赃款?或者……他们的目标,更深,指向了廖奎那迷雾重重的真实身份?
何先生看着陷入沉思的两人,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资本的世界,有时候比黑帮更加冷酷无情。它们像鲨鱼,对两种味道最为敏感——一种是血腥味,代表着麻烦、混乱,但也可能代表着掠夺的机会;另一种,是纯粹的金钱的味道,代表着利润和增值。现在,它们似乎已经嗅到了你们这边的味道。至于具体是哪种,或者两者皆有,就需要我们格外小心了。”
这股神秘的欧洲资本,如同潜伏在深海下的暗流,目的不明,动机不清,给廖奎一家刚刚稍有起色的新生活,蒙上了一层新的、更加复杂的疑云。
北角的临时办公室经过简单装修,已初具雏形。墙上挂着香港地图和生产进度表,几张办公桌上堆放着零件样品和文件,空气中还残留着新油漆和焊接剂的味道。这里不再是隆泰证券的奢华室,而是充满了实干气息的前沿阵地。然而,何先生带来的消息,让这片刚刚开辟的“新田地”上空,笼罩上了一层隐忧。
廖奎、萧亚轩和谢亦菲围坐在一张简易的会议桌旁,气氛严肃。
“欧洲资本的调查,不能等闲视之。”廖奎开门见山,声音低沉而冷静,“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振华电子’是我们在香港的明面招牌,也是目前最容易被人盯上的目标。”
他看向萧亚轩:“亚轩,你需要逐步从台前退到幕后。尽快物色一个可靠、专业的职业经理人,负责‘振华’的日常运营。向太那边应该有合适的人选,背景干净,能力过硬。将公司的法人代表变更为他,你保留董事长职位,但减少公开露面和对具体业务的直接参与。”
这是典型的金蝉脱壳。将萧亚轩与正在快速发展的“振华电子”进行一定程度的切割,避免她成为所有火力的焦点。即使未来公司被针对,或者遭遇商业上的恶意打击,也能保证核心人物和家族资产的安全。
萧亚轩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点了点头:“我明白。这样既能保证公司的正常发展,也能将我们隐藏起来。我这就联系向太。”
“不止是‘振华’,”廖奎继续说道,目光转向窗外,似乎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些他们秘密购入的地块,“我们手里的地产,是未来的根基,绝不能暴露。”
谢亦菲认真地记下要点:“好的,奎哥。马克律师之前处理过类似的资产隐匿方案,我会和他尽快落实。”她深知,这些看似繁琐的法律和金融操作,是他们在这个危机四伏环境中生存下去的重要铠甲。
布置完具体的应对措施,廖奎的目光扫过萧亚轩和谢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