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必须将自身锤炼到极限,包括这神秘而微弱的新生力量。
九龙城寨,“永丰纺织厂”
废弃的纺织厂内部,时间仿佛停滞在上个世纪。空气中弥漫着灰尘、霉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和金属保养剂的气味。原本宽敞的纺纱车间被粗糙的水泥墙分割成数个功能区域,仅有的几扇窗户被从内部用木板和铁皮封死,只留下狭窄的射击孔,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在布满蛛网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黑曼巴”站在原厂长办公室改造的指挥间里,背对着门口。他身材精瘦,穿着黑色的战术裤和一件深灰色的棉质衬衫,没有多余的装饰。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出一股如同冷血动物般的阴鸷与危险气息。他面前的一张破旧木桌上,摊开着几张香港地图和酒店周边的草图。
一名穿着便装,但行动间透着军人刻板气息的“清洁工”队员站在他身后,低声汇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头儿,过去48小时,情况有些不对劲。”
“说。”黑曼巴的声音低沉沙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们安排在城寨几个入口的眼线报告,发现有生面孔在进行类似测绘的活动,用的是专业工具,不像政府的人,也不像记者。”
“还有,”队员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有几个兄弟,包括我自己,在深夜值守时,隐约听到过头顶有奇怪的……嗡嗡声,很轻微,持续时间很短,不像已知的任何飞机或车辆声音。感觉……像是有东西在天上看着我们。”
黑曼巴缓缓转过身。他的脸型狭长,颧骨高耸,一双眼睛是罕见的浅褐色,瞳孔缩得很小,如同真正的毒蛇,冰冷而缺乏情感。他走到被封死的窗边,透过一道狭窄的缝隙,凝视着外面城寨那如同迷宫般杂乱、压抑的楼宇。
多疑,是他能活到现在并坐上这个位置的重要原因。陌生面孔测绘?奇怪的嗡嗡声?这些零散的信息单独来看或许可以解释为巧合,但结合在一起,指向了一个极有可能的结论——他们的藏身点,已经不再绝对安全。
对方并非他们最初预估的、仅仅是有钱和些许本地关系的肥羊。她们能调动资源找到这里,甚至可能动用了某种他们尚未完全理解的技术手段进行侦察。
“警方那边呢?”黑曼巴问道,目光依旧投向窗外。
“酒店外围的警戒没有放松,还增加了人手和重武器。但我们之前留下的‘警告’似乎起了作用,他们更倾向于固守,没有大规模搜查城寨的迹象。”
黑曼巴沉默了片刻,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知道,继续等待下去,风险只会越来越大。对方在暗处积蓄力量,而自己则暴露在潜在的眼皮底下。被动挨打,从来不是“蝮蛇”的风格。
他勐地转身,浅褐色的蛇瞳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
“通知所有单位,”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杀意,“计划变更。我们不再等待。”
“目标:酒店套房,萧亚轩,谢亦菲,以及……所有孩子。”他刻意强调了最后三个字,仿佛那是摧毁对方心理防线最有效的武器。
“行动时间:24小时内,具体时机等待我的最终指令。”
“要求:不计代价,速战速决。使用一切必要手段,突破警方防线,清除目标。完成后,按预定方案b分散撤离香港。”
他要抢在对方可能发起的攻击之前,发动一次决定性的、雷霆万钧的强攻。用最狂暴的火焰,烧尽所有潜在的威胁和变数。
同一片天空下,酒店套房内的气氛同样凝重。萧亚轩站在书房窗前,依旧是那条缝隙,但她的目光不再局限于楼下的警车,而是仿佛穿透了城市的钢筋水泥,投向了那片被称为“法外之地”的九龙城寨。
陈督察刚刚离开,他带来的消息让萧亚轩的心不断下沉。
“萧女士,我们的技术部门监测到,在过去十二小时内,有几个之前未被识别的不明无线电信号,在九龙城寨及周边区域的活跃度异常增加。信号源很隐蔽,采用了跳频技术,无法截获内容,但这种模式……很像是某种大规模行动前的通讯测试和协调。”
陈督察说这话时,脸色并不好看。警方虽然加强了戒备,但面对这种专业且隐匿的对手,技术上的劣势显而易见。
萧亚轩谢过陈督察,关上门后,眉头紧紧锁起。无线电信号异常活跃?这绝不是好消息。结合何先生之前传来的情报,“黑曼巴”很可能已经察觉到了危险。
“他们可能要动了。”萧亚轩对走到她身边的谢亦菲沉声说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峻,“不是我们去找他们,就是他们来找我们。而现在看,他们似乎想抢先手。”
谢亦菲的脸色微微发白,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仿佛能感受到那微弱气团的存在,寻求一丝慰藉和力量。“他们……会直接强攻这里?外面有那么多警察……”
“警察挡不住真正的亡命之徒,尤其是‘蝮蛇’这种。”萧亚轩摇头,眼神冰冷,“阿强的死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们一旦决定动手,必然有突破警方防线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