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不敢留力,嘴里还咀嚼着小阳粽,自身气血不仅恢复鼎盛,还临时性的暴涨三成左右。
使得略显平庸的劲力带上一丝炙热。
同时他还把先前放血滋生的穗米吞服大半。
李治打出的一拳,即便一头黄牛都不一定受得住。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爹!!”
赵贵溪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意识都因此差点涣散。
他死死盯着李治,脑海中仿佛走马灯般翻涌起零星记忆,自己本以为早已释怀的记忆。
那名武夫明明身中尸毒,浑身血肉都在溃烂,眼神却依旧满是杀意,拳掌刚猛无匹!!!
赵贵溪修行七十余载,利用武夫炼制的行尸不在少数,但从未遇到过如此悍不畏死之人。
甚至完成炼尸后的十几年,他仍然会心有余悸。
若非对方力竭,若非自己的五脏不再是要害,临死前的一掌恐怕会直接断绝心脉生机!
对方要是得到上乘的武学传承,再进一步的话……
赵贵溪不得不承认,平平无奇的武夫几乎沦为心魔,结果事到如今却发现,此人没死?
“你回来了?”
“不可能的!你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
赵贵溪一咬舌尖,尸毒朝着面前吐出,想要借助李治躲避的间隙,服用丹药压制伤势。
李治却没有退让,眼前的邪道必须杀!
这个入道之劫,如果不能渡过后患无穷!!
他根本不给赵贵溪喘息的机会,尸毒入体的瞬间,小刀划过手腕,青紫穗米夹带尸毒流出。
在一种近乎本能的驱使下,李治鬼使神差的认准赵贵溪的胸口旧伤,双拳如同疾风骤雨,一拳又一拳,撕裂着皮肉。
咔嚓!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赵贵溪想挣扎,但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并且因为没有行尸傍身,擅长的术法根本无法发挥。
“呃啊!”
他徒劳的发出哀嚎,血水混杂脏器碎片从口鼻流出。
“你就是他!”
赵贵溪踉跄着向后倒去,口中不断涌出污血,却又哭又笑,状若疯魔,气血肉眼可见的衰败。
李治没有退让,咬牙死死缠住赵贵溪不放。
赵贵溪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些胡话。
“我的机缘啊,我的大道啊,没了啊,全都没了啊,咳咳咳。”
李治没有理会赵贵溪的疯言疯语,事实上短暂的交手过后,自己的状态也不容乐观。
他整条右臂都无比肿胀,皮下血管呈现青紫色,大部分尸毒排出体外,不过依旧有残留。
“什么鬼赶尸道人,简直是不人不尸的怪物。”
李治代表内功修为的左心都传来阵阵绞痛,全靠着小阳粽的药力强行中和尸毒。
“我但凡只有一颗心脏,估计也得是武夫李治的下场。”
李治略显踉跄的把剩余穗米倒入口中,穗米眨眼间便化作暖流对抗尸毒,从而导致,难以言喻的疲惫困意涌上心头。
赵贵溪倒飞出去,眼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同时,县衙各处已经响起脚步,显然动静已经惊动其余捕快。
李治再次看向赵贵溪,后者已经一动不动,从微弱起伏的胸口才能看出尚未身死。
他咬牙上前,在赵贵溪衣服的内衬稍加翻找。
最后只发现一个血淋淋的布袋,不过说来古怪,布袋看起来像是刚从手术室带出来的,偏偏没有任何血迹,可见并非俗物。
“穷道士富和尚,肯定没有圆照那厮有钱。”
李治收起布袋,环顾四周反复确认散落在地的穗米,已经在尸毒的侵蚀下挥发大半。
“呃!”
赵贵溪彻底断气,死前把胸口的伤势抓得面目全非,双目透露出几分悔意,也不知是后悔来到青州,还是后悔遇到两位李治。
李治忍着头晕目眩,通过提前规划的路径返回院落。
几乎在前后脚,赵贵溪便被大批的捕快围拢,没过一会儿,王捕头便亲自率人逼近。
李治已经进入自己厢房,立刻按照严溯的叮嘱把门窗封住。
忙活完一切,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背靠着门板滑坐下来,忍不住大口喘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既有搏杀后的脱力,也有尸毒侵蚀不断带来的痛苦。
“哈。”
李治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赵贵溪一死,颇有种天高任鸟飞的错觉,哪怕修为才入门不久。
“哈哈哈哈。”
因为时间紧迫,自己对付赵贵溪的手段太过粗浅。
但无妨,凭借仵作身份的便利,后续肯定可以接触到青州别处的尸体,实力不会仅限于此。
李治思绪万千,随即又争分夺秒运功消磨尸毒。
………
赵贵溪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死状凄惨,短短片刻已经腐烂大半,引得几只乌鸦在屋檐盘旋。
为防万一,王捕头命人用利器把四肢死死钉住。
知府在不停的用绢帕擦拭着汗水,神情掩不住的后怕:“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啊!如此一来,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