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做错了事就得认!县令大人的判决都下来了,此事,就是金财和金贵做错了。”付金顺站直了身子,满脸认真的说道。
“这还是有个明事理的人的。”
“那歹竹也会出好笋的不是。”
听着周边的人议论,付金顺的腰杆子挺的更直了一些。
“谁稀罕你的道歉,我娘可是挨了一刀,大夫说再深一点,差点命就没了。”方梨撇了撇嘴,看不惯他在这装模作样。
偏偏还有那么多人真信了他那些话。
还好今日出门的时候,方梨说做戏做全套,怕在衙门前遇到昨日那些衙役,又给刘春丽补了粉,现在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并没有露馅。
“就是,他们还想要我和我妹妹的命呢,要不是我娘护着我们,又有邻居帮忙,怕是我们母女三人都要没命了。”方桃看到方梨在跟她使眼色,立马开团秒跟。
“谁知道不是这会儿在人前装模作样的道歉,到了背后就使坏的。”方梨眨巴着大眼睛,加大了声音继续说道。
“对啊,毕竟这事儿,这位可是有经验的很。我们村有一户姓何的人家,以前跟这位大叔可是好兄弟的。”方桃继续往外抖落。
付金顺只听她说了个开头,就知道要说什么了。
连忙开口打断:“我自然是与我两个弟弟不同的,我是认真的代他们向刘娘子道歉,还请刘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没什么好道歉的,县令大人都判下来了,你两个弟弟用命来道歉也够了的。”刘春丽皮笑肉不笑。
付金顺的脸皮抖动了一下,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
“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什么,你们付家是个什么情况,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
刘春丽也懒得再听他掰扯。
直接带着两个女儿转身就走。
有个大娘听到方桃刚刚没说完的话,实在是好奇,凑过来小声的想要问个清楚。
方桃便跟她耳语了几句,把何家的事给说了,这才匆匆追上娘和妹妹的脚步。
那大娘再抬起头来,从上到下打量了付金顺一番,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唾了一口。
“什么人呐!”
转头就跟身边的人把付金顺的老底给抖落了个干净。
听着周遭议论声渐起,那些人的眼神还越来越不善。
付金顺的脸上的假笑再也端不下去了,一张脸沉了下来。
拉着亲娘和弟弟,灰溜溜的从人群中离去。
人群中有一个李家的人,从始至终连头都没抬起来过。
听完了全场,看完了公告便悄悄的离去了。
“娘,那我们回去了吗?都有两日没去摆摊了,再不回去的话,我怕别人都要以为咱们不去摆了,抢了咱生意就不好了。”方桃一边走一边说道。
“今日是摆不了了,买些东西就回去吧,明日开始就照常。”刘春丽摸了摸她的脑袋。
如今一桩事给放下了,正好在城里,可以把缺了的东西给采买一下,还要去一趟王木匠那儿再订上一些珠子才行。
刘春丽心里打定了主意,便先回了小院,给方式谷父子俩留了字条,驾车去采买去了。
回村的时候天色还算早,刚过午时不久。
一路到家,却见田家院子里有好些个人围着田大嫂,田大嫂搬着个小马扎坐在中间,唾沫飞扬,眉飞色舞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听到驴车的声响,田大嫂一众人转头一看,见是刘春丽,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
“丽娘,回来了啊!”
“哎哟,听说你挨了一刀,可伤的不轻,这你们家方账房今儿也不送你一程,让你自个驾车回了,万一伤口严重了可咋整哦!”
“今日县衙是不是就张贴告示了,那付金贵五个人咋样了,县令大人咋判的?”
得,刘春丽一听就知道是田大嫂把事情已经全部给说出去了。
她索性把车给停了下来:“伤口包扎好了,这赶车也不咋使劲,没事的,之后好好养着就成了。”
“付金贵和付金财兄弟俩判了绞刑,其余三人杖六十,判了黥刑,流放去连州。”
‘绞刑’二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那个......那绞刑是要杀头的意思是吧?”有个人弱弱的问道,还不太敢相信。
刘春丽笑着点了点头:“对,黥刑是面上刺字,盗窃会在脸上刺上盗字,连州就是咱们大晋出了名的有铁矿的地方,近些年的罪人都送了过去挖矿。”
“这盗窃加伤人,可是罪上加罪,自然是会判的比较重的。”
“大家日后若是也遇到了这种贼人,大可不必害怕,去衙门告状,县令大人会帮忙主持公道的!”
“娘哎,这哪是两个人没命了,是五个人都要没命了吧?”刚刚问的那个妇人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的说道。
大家都被这重判给吓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原本还带了几分看热闹和看笑话的心思来这儿听田大嫂说这些话的,这会儿哪还敢看什么笑话啊,看着刘春丽的眼神都开始带着几分忌惮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点事儿